这个胖子的手里,提着一柄没有剑鞘的长剑。
这个胖子,就是麦阿婆。
麦阿婆显然也已经看见了汤怀好。
麦阿婆立刻勒住马,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冲汤怀好大笑道:“哈哈!原来是汤姑娘在这里,一别多日,在下虽然长得粗鲁,却极是想念姑娘花容玉貌,今日且喜在这里相见。幸会!幸会!”
汤怀好停住脚步,看了看麦阿婆,勉强笑道:“原来是麦大哥大驾在这里。与大哥自从在临安府相会,倏忽半年,今日天使相会,真乃称心满意!”
麦阿婆大笑,一对眯缝眼死死地盯着汤怀好,看了很久。只见汤怀好的眼线也都已经被擦糊,弄得眼皮下黑糊糊一块。
麦阿婆又笑道:“今日汤姑娘如此光景,莫不是捧研时太白墨洒,莫不是画眉时张敞描差?莫不是檀香染,莫不是翠钿瑕?莫不是蜻蜒飞sh棠花,莫不是明皇宫坠下马?”
汤怀好长叹了一声,却并未答话。
麦阿婆问道:“汤姑娘嗟叹,莫非有什么烦恼?”
汤怀好道:“哎!古语说得好,夏虫不可言冰,蟪蛄不知春秋。各人冷暖,各人自知。我只是突然略有些身体不舒服,不劳麦大哥挂心!”
麦阿婆又笑了,道:“想必是这秋天天气,骤然变冷,秋天属凉,有萧杀之象,易患秋燥之症,此时宜喝清茶。”
汤怀好苦笑道:“只可惜无处觅此一杯清茶。”
麦阿婆道:“汤姑娘不快之症状,我既然已经知道,作为朋友,我必然不能袖手旁观,我正好有清茶一壶,可使人饮了不寒不燥,实在有益身心健康!”
汤怀好听见这话中有话,只得问道:“麦大哥有什么见教,还望不吝赐教!感谢不尽!”
麦阿婆略微沉吟,缓缓道:“你九凤楼的事情,我已知道得一清二楚。”
汤怀好略微有些吃惊,道:“哦?”
麦阿婆道:“而且我知道,杜沉非就在后面,很快就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