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武道:“你身上既然没有银子,也没有金子,什么值钱的玩意都没有,看来你一定是个在街头讨饭的乞丐。”
那黑衣人道:“我也不是乞丐。”
敖武诧异地问道:“不是乞丐,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三更半夜不好好去睡觉,跑这里来关照我们的买卖?”
那黑衣人只说了两个字,道:“打劫!”
洪大哥与敖武、张牧牛听了这句话,互相对望了一眼,立刻就纵声大笑。
张牧牛笑得拍着大腿,左右摇晃,道:“你这小子,你说你是到这里来打劫的?”
那黑衣人道:“是!”
三人笑得都已弯下了腰。
洪大哥勉强止住了笑,指着门口那黑衣人,道:“你这个朋友,原来是个同行啊,看来干我们这行竞争也越来越大,还得晚上加班,买卖也都做到同行身上来了。”
敖武也大笑道:“朋友这么晚还出来加班工作,会不会觉得很辛苦啊?要不要我先请你来喝碗酒,吃个宵夜,再在草堆里眯上一觉,养足精神,再干你打劫的营生?”
众人又是忍不住地狂笑。
黑衣人却依然冷冷道:“加班也不辛苦。”
洪大哥抓了抓脑袋,看着张牧牛与敖武,笑道:“两位兄弟,你们看,像今天这么滑稽的事,大哥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应该怎么处理好?”
张牧牛道:“洪大哥,咱们干的就是这无本万利的营生,如今主动送上门的买卖,真可谓蛇头上苍蝇,自来的衣食。虽然是个同行,好处也不多,只是难得这位朋友有这个好心来关照咱们兄弟一场,他的一片好意,如果推却,倒也不恭,也坏了规矩。”
洪大哥大笑道:“正是正是,这等好事,一来照顾郎中,二来治得病好,皆大欢喜。”又接着说道:“如果没有金子银子,难得这人一片好心,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怎能不知好歹,叫人扫兴,也得以礼相待,满他娘的意,剥下他的衣裳来去城中换坛酒吃。”
众人立刻又响起了愉快的笑声。
洪大哥看了看敖武,道:“敖兄弟,你去和他舞一趟刀取乐耍耍,正好下酒,让兄弟们乐一乐。”
敖武大笑,应了一声,提着放在身侧的一柄黑狼山刀,就站起身来,醉醺醺地,摇摇晃晃,就向门口的黑衣人走去。
他其实根本也没这么醉,只是装出来的,想让对手以为他现在醉得连站都已站不住,甚至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推,就得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而当对手疏于防范的时候,再一刀下去,结果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