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野生立起身来,毛发倒竖,大怒道:“哪里来的化生子,不带爱相,敢来唱调子,叫老子吃个饭都不得安宁。”他突然盯着杜沉非,问道:“大哥啊,叫我锤他一顿吗?”
杜沉非笑道:“好!这人可以锤他一顿!你小心点。”
话音未了,毛野生的羊角铁锤便已经出手,一招泰山压顶,带着“呼呼”风声,从上往下,朝凌晨的头顶砸来。
凌晨的人登时后退了三四步,正好避开了毛野生的一锤,他的脚步已经硬生生地停顿,身前白光一闪,手中的长剑便随着他的人突然前进,剑锋直撩毛野生的手腕。
谭义伯觉得毛野生已经避不开凌晨的这一剑,因为他知道,毛野生的这柄锤,少说也有四五十斤重,而他又用这么大的力量砸下去,这一击,力有千斤,威力之大,势必会重重地砸在地上,甚至会将地面都砸出一个大洞来。但是他的手腕,却一定避不开凌晨的这一剑,也许很快就会被凌晨的剑削断,然后血淋淋地抛出去。
那个女孩谭意歌也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垂下了头,她也不愿意看到像毛野生这么强壮的一个男人先被人割断手腕,变成残废,然后再倒在地上,被人一剑刺入咽喉。
杜沉非也已经用眼角的余光看见谭义伯已经拉起了谭意歌的手,悄悄地来到了酒店的门口。
他知道,这个疼爱女儿的老头,必然是完全不相信自己与毛野生的实力,觉得在像凌晨这么强悍的对手面前,已然毫无胜算,已经准备独自带着女儿逃生去了。
杜沉非觉得,对于因为肩上责任而选择的贪生怕死,这都是值得原谅的事。
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制止谭义伯的行为,而是静静地看着毛野生与凌晨的交手。
他相信毛野生绝对不是一个不堪一击的人。
果然,毛野生的手腕并没有带着血花飞出去,凌晨的剑也没有削断毛野生的手腕,他的剑锋甚至连毛野生的人都没有碰到过。
这个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就飞出去一个人,重重地撞在这个酒店靠里的墙壁上。
那墙壁上立刻就多出个大洞来,在这干燥的天气里粉尘四溅。
这个飞出去的人,不是毛野生,而是凌晨。
当凌晨志在必得,一剑削来的时候,毛野生的铁锤竟然在半空中硬生生地顿住,然后又突然用力,这铁锤竟然改变了方向,反向上挥扫,锤柄便重重地打在了凌晨的手腕上。
凌晨手中的剑立刻脱手飞出,“叮”的一声,正钉在杜沉非面前的桌面上。
然后毛野生手中的铁锤又就势往前一送,锤头便已经打在了凌晨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