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店中的掌柜和两个小二见了这架势,胆战心惊,飞也似从后门走了;拨弄着算盘的老板娘也不再算帐,悄悄地从前门溜了出去。
领头的那个年轻人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公子,他手中的兵刃是一柄剑,一柄装饰极其华美的剑,象牙制作的剑鞘上琢刻着蟠螭纹,剑鞘的两面,都各嵌有一颗硕大的蓝宝石,鞘口部也雕饰着精美的兽面纹,就连双弧倒凹剑格上都镶满了绿松石。
这年轻人一步步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从杜沉非、毛野生的身上扫过,终于落在谭义伯的脸上,但是他并没有发作的意思,反倒笑嘻嘻地说道:“二位从昨夜出行,今日又马不停蹄奔跑了大半天,鞍马劳顿,辛苦二位了!”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道:“很好!两位竟然还请了两个帮手来。你们都辛苦了,令四位辛苦劳碌,这都是我的罪过啊。所以,这一顿饭,我请客,就算是为你们送行的断头酒。在这样的穷乡僻壤,能有这样的招待,也还勉强过得去。”
谭义伯喘着粗气,果然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嘎声道:“你们想怎么样?”
那年轻人却走到一张桌子边,拖了条长凳,却又不坐下来,一脚踏在凳上,又笑道:“我只想看看你能不能还跑得出我的手心?”
谭义伯冷笑道:“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我为什么还要跑?”
年轻人右手握着剑鞘,轻轻地拍打着左手心,笑道:“不跑的话,你很快就得死在这里。虽然你还请来了两个脓包帮手。但是在我的眼里,无论多少个帮手,也都只是个摆设。”
谭义伯瞧了瞧不动声色的杜沉非与毛野生,却突然放声大骂道:“凌晨,你这个狗贼,光天化日里,欺男霸女、强抢民女、残害生灵,不得好死!我与你这无赖痞子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舍得这条老命,也要跟你拼了。”
这个叫做凌晨的年轻人突然纵声大笑,道:“你演得果然很像!想不到你这老鬼颠倒黑白的本事的确不赖,就连我自己也差一点都相信了你的鬼话。这一副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模样,让我自己突然也好象觉得,我真的就是光天化日里欺男霸女的无赖。你却是个值得同情的大好人。”
凌晨的身后有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道:“三哥,何必跟他废话?让我来动手,将这老家伙剁碎了喂狗。”
凌晨挥了挥手,笑道:“这么大快人心的事,肖老九怎能来抢我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