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笑道:“能看到你这么快站起来,这个早上果然很好。看来这毛大真有扁鹊的手段,华佗的良方。”
孙卖鱼也已经起来,他似乎对杜沉非的康复并不感到吃惊,大笑着道:“大哥,我去做饭给你们吃。”
直到巳时,孙卖鱼将饭菜都已安排好了,就连牛犊先和毛野生都已经起来,这两人见了杜沉非起来,十分高兴。但是却仍不见毛大起床出房来,孙卖鱼打发毛野生去看时,已然躺在床上,四肢不举,双眼不开,驾鹤登仙而去了。
毛野生喊了几声,见人死了,喊着“娘老子”,放声大哭。
众人听得哭声,都进来看了。
只见毛大那张杂乱的床榻前一张黄纸,纸上歪歪斜斜题着几句言语:
“静坐一川烟雨,未辨雷音起处。
夜深风作轻寒,清晓月明归去。”
众人见了这一首诗。
鱼哄仙叹道:“奇哉,毛大身患疯癫却又精通医术,胡言乱语,又能识天机命理,我本来绝不敢相信,今天却已经验证了一件,真叫人不得不信。”
段寒炎道:“可见人心本明,人人悉具圣贤之理。”
杜沉非道:“正是。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这个毛大数十年心无沾染,自然灵明来复,洞见本真,得以登仙。”
众人嗟叹了一回。
毛野生虽然粗鲁,却也是个孝子,哭的是分外凄切伤心。
众人手忙脚乱,就在屋后挖了一个深穴,也不请和尚道士超度,将毛大掩埋。
鱼哄仙见杜沉非身体好转,问道:“大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杜沉非道:“那天我收到的那封简帖,便是赵水苗写给我的,约我在江边见面。这个赵水苗,就是我曾经跟你们说过,拣到我那颗‘滴翠珠’,时隔多年后又将这颗珠子送给我的那个女孩。我自从回到潭州,一连去找了她好几次,也没有见到她。”他略微停顿,苦笑道:“这颗珠子,果然是我和她之间的一条红线,我们因为这颗珠子相识,在人潮人海中走到一起。如今缘分已尽,这颗珠子也就像这断了的缘分一样消失。”
鱼哄仙吃惊道:“大哥,你这颗价值不菲的‘滴翠珠’丢在哪里去了?我去把它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