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坐青笑道:“这事原本可能是王安石、欧阳修之间的事,后来附会于苏东坡;也可能本来是王安石、苏东坡二人的事而假托于欧阳修,至今也无从考证。”
谢友龙大笑道:“正是!但我却想问问你,你觉得黄州菊花,真会落瓣吗?”
王坐青道:“前人之言,应该不会错的。我看应该会落瓣。”
谢友龙道:“依我看来,苏东坡或者欧阳修续王安石诗一事,似乎纯属虚构。”
王坐青吃惊道:“怎么见得是虚构的?”
谢友龙道:“黄州菊花,与别处菊花都是一般,菊开盛开之後,渐萎而枯,只有单瓣的紫菊偶尔飘落几瓣。”
王坐青显然不敢相信:“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谢友龙笑道:“因我老家本是黄州的,在那里也度过了十几年。所以才知道黄州菊花落瓣之说不足信。”又见众人似信不信的样子,又道:“考《菊谱》后序有一句‘花有落者,有不落者。其所云落者,盖指单瓣而言’。但据传王安石、苏东坡之事,说的是黄州之菊花都已飘零满地。”
杜沉非好奇地问道:“先生,那什么花落瓣,什么花又不落瓣?”
谢友龙道:“我曾在虎狼谷中,十余年静验众花。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春天的花落瓣,秋天的花落朵;结果的落瓣,不结果的落朵;有花须的落瓣,没有花须的落朵;花瓣稀疏的落瓣,花瓣稠密的落朵;香味不明显的落瓣,香味浓郁的落朵;五出的落瓣,六出的落朵。这都是前人不曾提及的,虽然也有极少例外的,但大概总不出这个规律。”
杜沉非、王坐青等人听了,都觉得这事说的新奇。
几人正在说的高兴。那个“拂香楼”的掌柜却也在旁听见众人交谈,连忙过来,作揖道:“听各位客官言谈,想必都是饱学大儒,又个个人物风流。在下虽然鄙俗,也爱附庸风雅。希望几位能给在下题写几句,当个传家之宝,便不胜感激。今天晚上这桌菜,便略表在下心意。不知道几位肯赏脸否?”
王坐青大笑道:“好!既然能免单,便请掌柜拿纸笔来。”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