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个人依然分毫没动过,也还是没有任何声响,就如同他们根本就不曾来过。
杜沉非已看清,他们身上背的都是剑,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长这么宽的剑,那剑起码也有三尺半以上长,宽至少都有三寸。
段寒炎的“弦歌之声剑”如果和这些人的剑相比,就如筷子比糍粑舂杵。
杜沉非盯着这几个人,看了很久,才沉声问道:“不敢动问几位朋友,深夜到我船上,未知有何贵干?请诸位说个明白,叫在下也好放心。”
又过了很久,忽然有一个站在中间的黑衣人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是来蹭船的。”这声音就如夜晚经过荒山里的坟地,从被掘开的坟墓中传来的声音。
杜沉非皱了皱眉,道:“不知道阁下是要蹭船到哪里?”
那黑衣人冷冷道:“船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杜沉非道:“如果我突然掉头回去呢?”
黑衣人依然一字一顿道:“你不会。”
杜沉非道:“几位既然要蹭船,何不到舱中来,喝杯热酒,以避如刀似剑冷风?”
黑衣人的声音依然冰冷,道:“不必。”听他这口气,居然毫不客气,就像是别人搭了他的船,还想给坐船钱给他,他毫不客气拒绝一般。
杜沉非道:“能否请教阁下尊姓台甫?”
黑衣人过了很久,似乎才下定决心,缓缓道:“重剑团,龙锦绣。”
杜沉非知道,这世上总有一类怪人,他们不愿意和别人过多交往。无论你怎么热情,都难以化解他们心里的冰霜。
所以杜沉非也不再问,踱回舱中来。
王得八却就在刚才杜沉非与黑衣人对话的时候,已经亲自去底舱看了船上带来的那几万两银子。这些都在,他终于放下了心,上来在杜沉非耳边轻轻道:“杜少侠,那些银两都在。”
杜沉非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看得出,他们并不是为银两而来的,似乎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