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道:“王先生,我们都是没出过远门的人。你熟悉路途,从这里去广州,有几条路,又是什么走法?”
王得八道:“第一条路,是从衡阳直接走陆路到广州,途中经过耒阳、永兴、郴州、宜章、乐昌、曲江,过了英德府,便到了广州。这一条路,都是大路,宽敞好走。只是走这么远的路,又推着车,比较辛苦。”
杜沉非道:“那第二条路呢,怎么走法?”
王得八稍微回忆了一下道:“这条路便是,沿着大江直到桂阳军,再步行到郴州大路上来,这一段路虽不远,只是这里都是险峻小路,人走也吃力,推着车子恐怕难走。”
杜沉非问道:“王先生,还有别的好路吗?”
王得八道:“还有一条,就是从这里开始,继续沿耒水行船到耒阳,到永州,再到郴州。在从郴州走陆路到广州。只是沿着耒水行船,过了肥水那段,有一年春季,我随员外乘船经过这里,沙泥大涨,河道变浅,有点难行。不过现在秋季,料不防事。”
杜沉非沉吟了下,道:“我们众人如果走空路,不搬东西。走哪条路都可以。只是到时采办诸多物件,走远路耗费劳动力。这样吧!依我看就从这里沿耒水南行,直到郴州,再走陆路。王先生觉得怎么样?”
王得八道:“杜少侠所言,正与我想的一般。就这样走法。到时让船在郴州等待,我们众人走路去广州。”
王得八吩咐已毕,船便又沿着耒水逆流南来。
那时秋高气爽,沿途风光秀丽,远远望见那坦平地面上,摆列着大大小小无数石山,色如渥丹,灿若明霞,纹路清晰;根坐大地,顶接天心;上下粗细均匀,孤岭陡峭,绝壁悬空,势欲倾到;山顶平坦,藤缠树覆,云遮雾罩。千峰竞秀,万壑争流。众人看了齐声赞叹。
段寒炎更是欢喜得只恨自己不会丹青,不然将这锦绣河山,绘成长图,挂在墙壁上,日夜欣赏。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