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犊先打了个“哈哈”,大笑道:“我哪有什么玩意家人,半个也没。你有吗?”
杜沉非道:“我有一个娘在家。”
杜沉非忽然想,自己在山谷中,又没有同龄的朋友,既然这牛犊先又没有家,何不带他回山谷做个兄弟呢?便道:“兄弟,你既然没有家,也没有亲人,那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家很美的,我娘也很好!还有几个好邻居。”
牛犊先立刻说道:“那当然是蛮好的,只是我除了力大,又不会干活,吃的饭倒是很多。”
杜沉非道:“这个不妨,我们一起去挣钱。”
牛犊先道:“好!我是个粗鲁的人,只是你不要怪我。”
杜沉非大笑道:“我不会怪你。”
牛犊先想了想,瞪着眼睛,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从此以后,我就叫你一声‘大哥’。”
杜沉非立刻拍了拍牛犊先的肩膀,道:“好!”
于是,二人相互攀扶着,往虎狼谷而来,直走到浏水边。
牛犊先看了看这条河,说道:“大哥,这河宽得很,又没人撑船过来,怎么过得去?”
杜沉非笑道:“咱们跳过去。”
那牛犊先吐舌道:“大哥,你是阎王爷,莫来说谎骗鬼,哄我玩耍,这么宽一条河,你就能跳过去?看来我还是回秀峰山亭子里睡觉靠谱得多。”
杜沉非笑道:“你看,我就能跳过去,你若不信,我就跳给你看。”
牛犊先连连摇头,道:“我是不信,便是鸟也难得飞过。你又不是鸟,怎么过得去?”
杜沉非也不回话,忽然身形一闪,轻飘飘地过了这条河。
把个牛犊先扔在这边,急的团团转,大声喊道:“我的哥,你倒是真的像鸟一样飞过去了,却叫我游过来,我可是过不来了。”
杜沉非听了,又过了河来,道:“兄弟不用游,若是靠游,那冬天不冻死在这河里?”
牛犊先道:“说的是,只是又没有办只船来搭我,如果不游,也没法子过。”
杜沉非道:“你如果让我提着你的腰带,我就能带你过去。”
牛犊先一听这话,连忙摇头道:“这个惊吓死人,如果掉下来,我可不会游泳,水也要喝一肚皮。”
杜沉非笑道:“你放心!有我在,保证不让你喝河水。”
牛犊先似信不信,道:“看你瘦得像根柴,我可是不相信,你就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提起我来!”
杜沉非也不再回话,果然提起牛犊先的腰带,纵身一跃,往浏水东面而来。只是今天他酒喝得实在太多了点,刚跃到河的中央,把持不住,“扑通”一声,与牛犊先双双跌落在这浏水中央。
杜沉非好歹还会游泳,那牛犊先真是个十足的旱鸭,在这河水里,上下乱窜,时而腾地从河里钻出个粗圆脑袋来,真如海狮探脑;又忽地倒载下去,又似狗熊落地。
杜沉非生怕淹坏了他,赶忙摸索着抓起牛犊先的腰带,脚踏水面,直到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