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问:“您的母亲是位艺术家,艺术家都是浪漫和偏执的,如何培养出以为极具理性与严密逻辑的科研工作者呢?”
宋清溪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承认道,自己在成长过程中,受父亲的影响比较多。
“您的父亲是?”
宋清溪有些悲哀的想,即使她说出父亲的名字,哪怕她的父亲为这个社会做出了许多重大贡献,也并不一定大家都认识他,她说:“他是一位儿科心外医生。”
但是大众对她的好奇程度,比她想象的要重许多,记者大胆猜想,“是我国知名心外专家,宋熠?”
宋清溪愣了一道,然后点头。
其实猜出来也不难,那时候宋熠离世不到一年。
那个时间点往前推几个月,宋清溪休了几次简短的假。
不算高龄,在离开工作岗位不久后离开的。
后面的采访,宋清溪是含糊地过去的,只能想到爸爸去世前和妈妈在爷爷奶奶的老房子里的那段时光。
其实生死看淡,并不算太痛苦。
宋熠退休以后,又被医院返聘回去,直至去世前的几个月。
那天他还在给医学生们讲课,讲得是前天做的一个幼儿高难度手术。
没有下课,他就倒下去了,自那以后,他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行了,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也支撑不住,身体的各项机能不行了。
回去以后,他在床上卧了一个多星期,元音坚决不让他再去工作,宋熠答应说:“好啊,就在家呆着,真正退休。”
医院的后辈们来看望他,也被元音闭门不见,“你们的心意宋老师都受到了,但还是别打扰他休息了。”
主要还是不想医院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给他添堵。
他们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又去了清溪爷爷奶奶在乡下自建的那栋老房子里,宋熠不怎么来,因为工作忙,元音倒是经常休假,创作,陪着小芒果来度暑假。
乡下房子大,空气好,也安静。交通,医疗,教育跟城市几乎无差别。
这些年,她做了许多事,拍了留守儿童,失孤老人,临终病人,野生动物.......在当时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当然,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问题,当年的纪录片现在的观众并不能理解。
宋熠坐在院子的凉棚里看书,手指放在纸张上,虽然枯瘦,但依旧修长干净,听到门外汽车的声音,说:“去看看,是不是果儿回来了?”
元音笑:“你这耳朵可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