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巫大人除了祭祀医病向来不干预村子里的人和事,现在竟然要大家将阿陌撵出村子,有问题的自然只能是阿陌。
突然,素衣站在阿陌身前,跪下来朝着鬼巫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直磕得额上通红,甚至微微浸出点血来:
“素衣已经许嫁于他,他有何种不好,愿意一并承担,并监之改过。还望鬼巫大人能够留给我们一丝余地,不要直接把阿陌赶走。”
“他不是你的良人。”鬼巫霊闭着眼睛不带丝毫感情。
素衣流着泪,朝着他膝行上前:
“今时今日,此情此境,谁又是素衣的良人?”
鬼巫霊再次睁开眼来,他静静地看着素衣,看了好一会儿,方才道:
“罢了,罢了,天命如此,他日你莫后悔。”
奇怪,鬼巫霊的话语中竟有几分莫名的感慨和怜惜。
“我不后悔。”素衣总是柔中带刚。
“你说,鬼巫大人是不是气愤那外来小子抢了他心心念念的接班人,所以才要把他撵走的?”人群中有村民如此猜测。
另一个村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斥道:
“你活得不耐烦啦?竟然敢说鬼巫大人以权循私?”
后面一个村民倾身上前:“这事儿谁知道呢?”
虽然中间发生过一段不太愉快的插曲,但很快村民们的狂欢又重新开始。
鬼巫在先前那几位老人的相伴下离开了。阿陌扶起地上的素衣,心有千千结,却不知如何诉诸出口?
素衣永远对他温柔的笑,温柔地说话:
“我织的那条双鱼彩条纹锦今日穿在涂家的小女儿身上极美,今夜他们赠了我一坛美酒,是用一种极罕见的薯根和糯米做的,光闻一闻就极是香甜……”
“可是你能喝酒吗?”阿陌问。
素衣扯着他的袖子,眸子里映着远处的篝火:
“就喝一点点,我很想喝。”
她心脏本弱,其实是不该喝的。
可是那酒果真喝着和闻着一样香甜,她喝一口就爱上了,磨缠着阿陌又喝了几口,剩下的阿陌为了她不再巴巴望着,便挽起袖子豪迈地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长安小郎君和麻瓜爱麻薯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