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的事情,褚蒜子没有隐瞒,而是如实禀告给了司马岳,司马岳一听,大怒。立即便安排人将刘勋送到了魏郡,其意思大概是:人,本王已经送来了。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魏郡郡守不明白琅琊王之意,又打听到刘勋原来是跟着琅琊王妃一起到琅琊的,是王妃出嫁之时从娘家带过来的。如此一打听,魏郡郡守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敢处置刘勋,既怕因为处置刘勋得罪了琅琊王,又怕因此得罪了王妃和她背后的褚家,反正是两头都不敢得罪。便是如此,刘勋被顺顺利利送过去了,又被安安全全送回来了。
回来的人只是说:魏郡郡守说并无此人在魏郡出现过,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琅琊王一阵纳闷,仔细一想,反正这事跟自己无关,魏郡郡守既然都说无罪了,那他琅琊王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皇帝病体康复之后,很快就为司马兴男准备了婚礼,自家姐姐实在是年纪太大,已经耽搁不起了,因此也不管司马兴男和桓温什么意见,便直接下了旨意。
“琅琊内史桓温,英武不凡、文韬武略、才能卓著,赐配南康公主为妻,加拜驸马都尉,袭父万宁县男之爵位。”
散骑常侍褚歆一字一句将圣旨念出来,显阳殿内,群臣站立两侧,桓温手中牵着一身红妆的司马兴男,正慢慢走向司马衍的方向。
听着褚歆念出这一连串的爵位名利,桓温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厌恶,算起来他桓温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可为何这一刻他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拜别君王。”褚歆等到一对新人站到司马衍面前之际,高声喊道。
桓温和司马兴男皆是拱手,一一拜别司马衍,司马衍身边坐着的是年前刚刚立的周贵人,毕竟皇后无子,皇帝也不能守着一个已死的皇后而久不续弦,好在周贵人争气,不到一年就给司马衍生了两个儿子。
“来,赐礼。”司马衍朝褚歆说道。
“诺。”褚歆继续拿着圣旨念道:“赐南康公主点翠凤钿全分、赤金累丝长簪成对…….翡翠戒指二对、白玉戒指二对…….貂皮端罩成件、各色彩缎二百匹……田一百…….”各色御赐物件包括首饰、衣帽、家具、田产、爵位、药材等等应有尽有。司马衍对于长姐的出嫁也算是用了心了。
桓温只觉得大脑里嗡嗡的叫个不停,也没听清褚歆到底念了些什么,只是牵着司马兴男的手,拜别皇帝司马衍之后离开了皇宫。
相对于桓温的一脸木然,司马兴男倒是幸福中夹杂着娇羞,虽说是低着头,但时不时还是向自己的丈夫瞥上两眼。
婚礼在御赐的公主府进行着,大概这府邸也就是以后桓温和公主在建康所住的地方。褚蒜子和司马岳送来了贺礼,因为太远所以没来得及参加两人婚礼,然而到底是不是因为距离问题,桓温自己也没搞明白。
就连深夜站在大树底下望着漫天繁星的褚蒜子都搞不清楚,此刻自己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心情。
“兄长,你说母亲死后会到哪里?真的如传言那样,人死后是可能上天或者下地的吗?”小的时候,褚蒜子一想到母亲便会问桓温这句话。
“秀秀,你看,看到天上最亮的那颗星了吗,那就是你的母亲。”桓温想安慰褚蒜子,指着天空最亮的一颗星朝褚蒜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