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就没有毛不思的电话打进来。
关安安感觉整个后背发凉,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毛不思三个大字闪动在碎裂的屏幕上,十分扎眼。
这不是她!关安安整个灵魂都在叫嚣,她在她手机里存的名字是‘小神婆’。
她来了,林寥来了。
关安安缩在床头,嘴唇煞白,看的两个阿姨都有些心惊肉跳。
“这是怎么了?”其中一阿姨见关安安额头上的汗不停地顺着鬓角往下流,忙起身,准备出去给她倒杯冰水。
“不准出去!”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关安安喉咙里拼命挤出来的,带着破音的劈裂感和暴怒,很是难听。
卧室外,依旧静悄悄的,以往关妈为了讨好关安安,屁大点事都会第一个冲进来,而现在,楼梯口空无一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暴躁的声音。
关安安害怕,两个阿姨也害怕,她们的怕与关安安不同,她们压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眼前的人貌似被恶鬼缠上,变得神神叨叨疑神疑鬼。
‘你家附近’这几个字在关安安的耳畔挥之不去,她想给毛不思打电话,更怕接到电话,只闭着眼祈求毛不思早些回来。
阿姨的大手轻轻地拍着关安安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别怕,别怕。”
“你说的轻巧。”关安安睁开眼,眼眶通红,她还记得那张照片,她的朋友们,就这么在她眼前,纵身跳下了高楼。
“所以……”面前的阿姨盯着她,眼神涣散,声音压的低低地,“你们为什么不把东西还给我?”
还没等关安安反应过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年长阿姨的尖叫声,声音穿透空气,阿姨指着窗户,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鬼!有鬼!”
下一秒,腿肚子一软,人就倒在了地上,她几乎没有勇气在抬头,只扭身后退,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门。
大难临头,连夫妻都各自飞,何况她只是个拿人钱财洗衣做饭的阿姨。
胳膊被人死死按住,关安安拼了命的挣扎,偏偏任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卧室的门被缓缓带上,‘砰’的一声,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林寥就站在窗外,她推了下窗户,眼前微光骤闪,手掌犹如针扎,只好远远地与关安安四目相对,她张张嘴,稚嫩的女声从阿姨口中吐出,“还给我。”
“我还你什么?”关安安身体抖动的像个筛子,“三条人命换你一个人还不够么,你放过我吧,我发誓每年都给你烧纸点蜡。”
她不想死,她才二十岁,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要过。
林寥没有听她的祈求,她抬头看了眼卧室内的符咒,就见方才禁锢着关安安肩膀的阿姨缓缓起身,关安安得了空,忙翻身往门外扑去,她拼命地拽着卧室的门把手,拼尽了吃奶的力气,面颊涨的通红,却怎么也拽不开。
身后的阿姨一张一张的摘着贴在屋内的符咒,关安安不停地拍打着屋门,手心通红都感觉不到疼,她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的汗毛都被炸了起来,“妈,救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