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仙宫大殿前,一青霜身影已足足伫立在门前三月有余。
里头出来传话的宫娥守卫换了一波又一波,这人却像铁了心就是犟着不肯离去,百般无奈之下守宫仙娥只能前去九天帝宫请她师傅青提帝君前来劝说。
九天仙族事务繁多,帝君日理万机本无暇顾及神族家事,但又知自己这徒儿向来倔强,旁人定劝她不动,自己若不走这一趟,恐怕她能在瑶池仙宫再赖上几百年,思虑再三只能来蹚这趟浑水。
帝君尚未近身,远远地上元仙子便以神识感应到了他,刚想问师尊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到此一游,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必多此一问。
她这位师尊平素鲜少外出,如今唤得动九天仙族青提帝君圣驾的,三界之中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定是西天圣母请他前来撵自己走的。
师徒俩自两百年前的修罗河一战后便没有再见过面,今日小别重逢,想到自己不止没有丝毫长进还赖在人家殿门前吃着闭门羹,上元仙子面上顿时有些羞愧。
四周的宫娥守卫一见青提帝君便纷纷下跪行参拜大礼,礼毕,帝君挥手屏退了众人,缓缓行至上元仙子身前,沉声劝道“她既不肯相见,就算你再站四千年也是枉然!”
见她噘着嘴不说话,帝君又道:“莫再任性了啊寰,随为师回九天帝宫!”
上元仙子心结未解如何肯轻易离去,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尊,你也觉得兄长是被我克死的吗?”
“元尊亡故已是不争的事实,”青提帝君望着殿门紧闭的瑶池仙宫,沉声道“人各有命神仙也有神仙的命数,你母亲想不通是她的事,你如此挂怀只是徒劳自伤。”
他伸手递给上元仙子一个酒葫芦,温声道:“这是为师从兜率宫太上老君处捎来的九丹金酿,心烦意乱时饮此酒可解千愁,对你的修为也有益处,今后莫要再做徒劳无功之事!”
上元仙子一见着美酒愁容便消了几分,赶紧打开葫芦凑近闻了闻,长舒一口气叹道:“不愧是太上老儿私藏千年的佳酿,果真是极品好酒!徒儿这几百年去他宫中寻了好几次,威逼利诱他就是死活不肯拿出来,看来还是师尊的面子最大!”
青提帝君见她神色稍缓,转身道:“为师过几日要闭关,我不在时你就老实待在我九天帝宫,休得四处乱晃再给我惹是生非!”
上元仙子咽下口中的酒连声道:“是!是!徒儿听令就是!师尊请慢走!”
青提帝君心知她向来不安分,只是随口搪塞自己几句罢了,但纵使强行将她带回九天帝宫也关不住她几日。
自己拿这个最顽劣的徒儿向来也没什么办法,此行既已给足了西天圣母面子就算功德圆满,帝君便摇着头先行离去了。
帝君走后,上元仙子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让师尊白跑这一趟,见瑶池大殿仍是大门紧闭,便讪讪转身步入云道而去。
或许是太上老君这千年佳酿酒性太烈,她竟喝上了头不知不觉间从飞天云道上走岔,误入了昆仑山中。
正值日头当空她顺着山涧徐徐而行,四周水声潺潺微风拂面甚是凉爽,她酒意正酣哈欠不止,行至半山瀑布之下见四周幽静景致怡人,便寻了处干净的高地半靠着裸露的岩石闭目养神,想待酒气消退一些再返回九天仙宫。
小憩不过半柱香,忽闻身下水潭边的草丛中有野兽的低吼,仙子眉头一皱,不悦喝道:“哪个畜生这么不识趣,敢扰本仙子清梦!”
见底下厮斗的动静不消反涨,上元仙子起身一跃而下,刚好落在了两头巨狼之间。
狼身通体雪白形如猛狮头生两角,上元仙子轻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白泽狼人。”
两头巨狼妖兽一见来者是上元仙子便赶忙化作了人形,原是一男一女,二人半跪行礼:“不知是神尊在此,我等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