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言安静看着她,没有反应。谢清豫垂下眼,语气无可抑制的低落下去:“你救过我的命,可后来你发生那么大的事,我什么都帮不到你,什么都做不了。”
可以为他做一点事,这对于她来说多么的重要。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担心自己做的事不能帮到他反而让他受苦,或者他并不需要而她自作多情。
陆至言看她说过这些话,轻轻的别开脸,抬手抹了一下眼睛,那种难言的情绪再次从心底冒了出来。谢清豫抽一抽鼻子,他脚下想要走近一点,又听到她开口。
她认认真真说:“我让刘叔去救你姐姐,不是同情你们,也不是可怜你们。既然你救过我的命,那么努力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便是我应该做的事。”
陆至言脚下没有动,心里有一种绵长的刺痛感。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正想要开口,先发现廊下出现夏果的身影。收回视线,最后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夏果喊了谢清豫一声,告诉她热水已经准备好。谢清豫答应着,复低头轻声对陆至言说得一句:“早点儿休息。”话音才落下,她脚步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陆至言转身看着她走远了。
在院子里愣愣站过好一会,长叹一气,他才抬脚回房。
见识过陆云绣身上那些伤,谢清豫征询过她意见后,让周辛去请那位大夫过来帮她看看。她既从李府出来,要和他们一起上路,首先自然是得照顾好身体。
因为陆云绣,他们在这离耽误太多的时间。是以,确认过陆云绣身体没有大碍,他们多休息过一天,一行人重又启程,继续踏上去往桐城的路途。
离开周家祖宅之后,他们往西南的方向去。不过两天时间,便到了荷城。到荷城的这天,天气不是特别好,滚滚乌云将天幕罩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闷气氛。
找地方歇脚的时候,两家上好的客栈意外都客满。他们没有办法,何况只是住一晚而已,于是挑了一家次一点的,准备将就一下。
陆至言能被睿王领回王府,这件事那一位不会不知情,等于是默认,因而谢清豫把他带出来外面也不担心。陆云绣却不一样,所以白天在外面,她都会戴帷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在客栈要下了三间房,之后坐在客栈的大堂用饭。陆云绣当时摘下了帷帽,吃饭的时候却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她四下看一看,偏偏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一时也分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
陆至言发现陆云绣的不安,不免要问一问。
陆云绣又一次收回来视线,摇摇头:“无事,吃饭吧。”
等用过饭,他们准备上楼休息时,陆云绣被路过的人重重撞了一下。她下意识朝那个人看过去,对方同样看向她,阴恻恻的一双眼,不怀好意。
陆云绣看清楚这张脸,心头一跳。可她来不及出声,那个中年男人已戴上斗笠大步走出了客栈。她咬一咬唇,转过脸对陆至言说:“那个人,是李府的管家。”
不但陆至言,包括谢清豫、刘叔等人都听清楚了陆云绣的这一句话。
众人一时间皆是一愣,随即意识到情况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好,我来更新。
一个是小心翼翼,怕对方觉得被施舍被同情。
一个是谨小慎微,担心自己的身份给对方造成拖累。
我心里的双向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