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盯着他瞧了良久,其实她想同他认真说上一句:便是她应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且不说三年后他还记不记起她这个人。便是三年后他执念依旧,门楣,这一桩却又是个血淋淋的现实。
不论周府的长辈如何宠他平日如何认他胡作非为,婚配嫁娶这一件事定不会由着他的性子胡来。范高门结亲者,一贯讲究前程助益。她这般身份决计不会对他前程有半分助益,反倒会成为他漫漫人生路上叫人茶余饭后的诟病。
又瞧着他面上隐隐的固执,只觉得一阵无力。
罢了,左右今年不过十一岁罢了,三年与她来说原是没什么打紧,许了他又能如何?既然惹不起,退上一步又怎么样?况且三年后又是何种光景谁人又能预料呢?她赌他不过一时兴起。
“那便三年。”想的透彻了,回答起来更是果决。
周承安原本忐忑的心情终于叫一股子狂喜替代。
却是还未等他眼中笑意加深,又听阿夭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有些话还是要同周公子说的分明些。其一,同周公子的三年之约只你我知道便好。其二,也希望周公子应阿夭一件事:三年期限一到,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波及陶府一分一毫。”
“好!”他微笑着应下,此时只觉自信满满,对三年之后的她仍旧势在必得。
“那便也没别的话了,再会可期,先预祝周公子一路顺风。”她撂下这一句话,稍稍福神道个礼,绕过一时欢喜过头的周承安头也不回的往明月小筑里去了……
余下那人再不复平日里精明的模样,一脸好似得了天大便宜的傻笑加之脸上的指印薄唇上的咬痕……实在叫人不能证实……如何是一个狼狈可以形容……
夜深。
万物俱寂。
安静的连天边的那轮明月都悄悄隐没在云间。
赵显扬由自在塌上睡的正熟,梦里的美酒只喝上一口?便觉脸上一阵剧痛,只得不情不愿的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