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叫对面的赵显扬抓错了重点,只见他一脸讨教之色:“周兄是如何瞧出她的性别的?初次得见若不是表兄纠正一句,显扬竟是将人错认成男儿身。”
周承安闻言但笑不语,一双水光嶙嶙的桃花眼亮了一亮,竟是没见过般同人吵架的,不仅表情淡定,只那慢理条斯说出的一番话,却是能将人气个半死。
有意思,他抚着下巴眯一眯眼,又想起她临走时同自已对视的那一眼,虽隔的远,他却是瞧的清楚,那双瞧着平静无波的水眸里隐有恼意,她是觉得他的眼神太过孟浪了么?
正是想得出神,又听赵显扬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一句:“她是陶府的表小姐,打小便同她母亲一道住在府里……至于原因我虽有些好奇却是不好直接问表兄一句。”
“哦?表小姐么?”周承安浓眉挑上一挑,这便代表某件事儿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左右同他认识几载,赵显扬自然知晓一些,又想自见统共见过两次的陶家表小姐阿夭,只觉得身上起了一阵冷颤,小小年纪便强悍这样,倒是刷新了他对兴业女子素来温婉怡人的看法。
又开口好心劝上一句:“我瞧着那丫头并不是个善茬,周兄还是莫要招惹的好。”
他这句话只叫周承安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心道:自家表现的竟是这般明显么?却又马上漾出个笑脸毫无诚决的道上一句:“这是自然,冒然来府已经是多有打扰,又如何会失礼于人。”
顿了顿又微笑说上一句:“你多年未见姑母,当多亲近亲近才是,莫要着急走。我瞧着这沥城的风光倒是不差,也值得耗时游上游。只是不知自这府里再多扰上几日可有不便之处?”
一袭话说的何其冠冕堂皇,只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赏什么劳什子景呢?怕是赏人才是正经!赵显扬自是未曾多想,只当他是体量他数载才同自家姑母见上一回,便想给自家多些日子,自是不好辜负他一番好意,有些感激的同他道:“周兄自是为着顾忌我的感受罢了,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再言周兄是贵客,能至显扬姑丈府上,原便是蓬荜生辉。”
如了愿的人自是心情一片大好,又举目眺一眺那小人离去的方向,心想着便这几日该好生抓紧时间,将该知晓的事儿仔细探听清楚,俗话还是说的有理儿,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却是陶清润叫那大夫人叫到梅院,为着的也不是旁的事儿,陶茵叫婢子千喜扶着回了房,说是面壁思过,满脑子却又是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又哪里静得下心来。
左思又想便来寻了自家母亲,东拉西扯的话了一会子闲,才期期艾艾的同自家母亲提了一提,她虽未说什么,只陶大夫人何等聪明的人,况且又是自已一手带大的女儿,便已经明白定是小女儿动了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