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内情又如何不知,依着自家女儿的性子如何会有开口同人要东西的说法呢?
见自家娘亲接了那料子,阿夭心中才有些隐隐的开心。
当年娘亲接到她未曾谋面父亲的信函未过多久,便见外祖带着两个舅父寻到了槐花胡同的娘俩儿。
她那时虽小,心中却是明白的,若不是为着自己,依自家母亲的执着的性子,既然当年她选择了,便是选得错了也一定不会随了外祖回来。尽管当时外祖心疼女儿处境。老泪纵横自门外哭求了许久。
当日的陶瑟娘抱着年幼的女儿在房中静坐不语,只任由自家父亲同两兄长在门外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没有回应。
直至暮色四合,屋内光线暗了起来,阿夭受不住太暗小声的唤她一句:“娘亲,天黑了点灯罢,阿夭有些怕。”
陶瑟娘如梦方醒,是呀她的阿夭还小,也会怕黑。
日后又没了父亲,她这个娘亲如何再为着自家一点气性再叫她陪着自己受尽苦楚?
有了决断便掌了灯,这才把院门打开,将门前的父兄迎了进门。
却是来了陶府也不于府的人过多的来往,更是不靠陶府一分一毫的银钱过活。
后花园角落里辟出一方小院朝后面大街上开了个小小的后门,她深谙种花植草之道,再不济的名贵花草只有一线生机至她手中也能养的鲜活水灵,渐渐的便在整个沥城小有名气,慕名而来的爱花之人更是越来越多。
到底是商人之女,从小耳濡目染也瞧见了商机,名贵的花草抽空培植一些,沥城自是不泛挥金如土的,数十两银子一株的奇花异草瞧着新鲜,眼睛不眨一下,撂下银子便搬走。
陶老爷子虽是心疼她这般忙碌却也是不敢有别的言辞,他这个小女儿有多倔强他是知晓的,此次肯跟着一道回来,多半是为着年幼的外孙女。只人能在眼前,其它的便由着她折腾罢了,她不肯受陶家的总不能拦着长辈们疼爱外孙女罢。
这般想个通透便也释然,只把全天下最好的恨不能皆数捧到阿夭面前。
梅院。
陶茵偎在自家母亲身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夫人瞧见也只能暗自心急,自家娇滴滴的女儿偏生叫个外来的欺负的没地撒气,只能在她房里哭诉一回委屈。
大夫人不过三十几许的年纪,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好日子倒是没叫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是个顶美的美人儿,不若年轻还是现在,只叫人瞧一眼便在心里这般想上一回。
她此时薄唇微抿,秀眉微皱,一双凤眼含着心疼,招招手吩咐贴身的婢子束蓝去拧个湿帕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