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瑟娘深谙侍弄花草之道,一缸荷花开尽结出的莲藕更是个顶个的饱满喜人。
阿夭选了几截个头大的用个油纸包了里来,小心易易的抱到才将把个手洗净的李信客旁边递了过去。
“娘亲种的莲藕作藕粉团子最是好吃。”小小人儿,眼睛弯弯的,像是献宝一般。
信客老李把个手擦拭干净,接了过来。又是爱怜的摸摸小姑娘柔软的头顶才转身告辞。
陶瑟娘道了谢,将人送至门外。
再转身却是敛起了笑脸,只她原就相貌清柔,即便不笑也并不显得严肃多少。
阿夭同她朝夕相处,自然晓得自家娘亲是生了气的。
只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作一副晓错的态度出来,陶瑟娘瞧着自家女儿许久,最后也只叹息一句:“你呀,你呀……”
阿夭抬头瞧了一眼,却见自家母亲撇开自己独自一人往屋里去了,免不得追上去牵着衣角摇一摇再奶声奶气的撒一回娇:“阿夭知道错了,娘亲莫要不理阿夭。”
陶瑟娘领着阿夭进了屋子,坐在个临窗户的春榻上,阿夭伏膝而立,只等着娘亲训话。
陶瑟娘瞧着模样乖巧的小人儿,又是叹息一句,只言说:“阿夭素来便是早慧,凡事都未曾让娘忧心良多,娘原觉得欣慰异常。只方才你同李信客弄的那一出,又哪该是个四五岁的孩童作出来的呢?阿夭瞧人瞧的准,那李信客确实实诚又很是喜你,这才着了你的道。知你体谅娘亲辛苦,只你如此却是让娘亲觉得辛酸。阿娘只想告诉你一句,往后莫要这般,旁人对你的喜爱,原是该珍惜的,又哪里能化成一应好处,来利用一回呢?”
陶瑟娘说的话,阿夭虽是似懂非懂模样,却也晓得,方才她让李信客帮着挖了那一缸子莲藕必定惹得娘亲不高兴了。
即是让娘亲不高兴的事儿,她定是往后再不做得。
阿夭郑重的点了点头,应下,又伸出小小软软的手拍拍自家娘亲手背,权当安慰。
陶瑟娘这才漾出点笑意,阿夭一颗提着的小心脏算是放了下来,便起了兴致:“方才李伯伯送来的信,可是爹爹捎回来的?阿夭已经识字颇多了,便为娘亲读上一回罢?”
陶瑟娘笑着点了点头,点点小姑娘俏皮的鼻子,才从袖拢里摸出那信来。只拆了展开,递于阿夭前,顺道扫了一眼。
只这一眼,却又是将个递出去的信笺半路打了弯,又收了回来。
却说阿夭伸手欲接,却是接了个空,以为自家娘亲同自己玩笑一回有些不依的道一句:“娘亲……”
陶瑟娘努力保持面色如常,只软着声音哄上一哄:“阿夭乖,等下回娘亲再让阿夭给娘亲读信。只这一回爹爹信里有事儿交待娘亲,娘亲要好生记住才行。阿夭先出去玩一会,等一回给爹爹回信,娘亲再叫你一起可好?”
阿夭虽小,只见母亲前后转变如此之快,也晓得那信并不是一封好信,只娘亲发了话,也不忍再惹她为难,便有些忧心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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