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茵的性子稍显乖张一些,即便被赵孟彧冷眸看着,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天下富贵她都看不进眼里去,只有这个父皇常来停驻的院子,让她有些好奇。
她是父皇唯一的女儿,大齐唯一的公主,这万里江山有何处她不能去的?凭什么表哥这样冷眼看着她?
韶茵不肯认错,赵孟彧内里冷心冷情,也不愿多费几番口舌提点,牵了薛令怡的手就离开。
离开之后他很快又折了回来,将薛令怡怀里抱着的那个瓷炉递回到了韶茵手里。
从哪里来的烫手山药,便会哪里去。
薛令怡懵懵懂懂,可是陪着韶茵玩了些许时辰,多少也看出来韶茵做事的没分寸。
她对赵孟彧倒是信任,他带她走,她也就老实跟着离开了。
牡丹宫,她确实不敢踏足进去。
那里头并无太多宫人,看上去空旷又寂静。
而且这是极尽奢华的院子,瞧上去,可真像当初祁伯言为她打造的。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那牢笼,面对着牡丹宫,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踏进去半步。
噩梦既醒,就莫要再梦下去了。
才走了不到百十步薛令怡就累了,韶茵公主性子活泼,扯着她东跑西跑,本就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这会儿更是走了两步,腿脚就酸软了。
她停了下来。
赵孟彧垂头看着她,以为她是不愿跟他走,拽了拽她的手:“我带你去旁的地方。”
“累了。”
薛令怡的脸蛋儿上浮起了两团殷红。
赵孟彧从未觉得自己性情阴晴不定过,他的情绪从不浮于表面,只在暗处藏着,可方才看见薛令怡抱着个瓷炉,小脸儿上带着惶然地站在牡丹宫外,他确实是恼怒起了韶茵的举止无度,却又因着现在看见了这小姑娘娇气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动容。
他不知被人爱护该是何种情景,只瞧着薛令怡这被一家人娇宠着长大的性子,偶尔有些娇气,倒是也不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