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他就经常出差,最短十天半个月,最长的是四个月。
他给她充分的自由,就像是他们最开始说好的那样。
许橙踌躇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出心里话。她深吸一口气,扬起头,看着贺南城,一字一顿道:“其实我有病。”
“脸盲症。”许橙低下头,双手交握在身前,镇定地说,“你知道的,这病目前无药可医。”
贺南城怔了几秒,“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真的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有点开心。这么说可能有些欠揍。但是,贺南城想,许橙能特意告诉他,那就证明在她的心里,他还是占了一点地方的。如果是毫不在乎的人,她根本没必要解释。
贺南城怕气氛太僵伤许橙的心。毕竟,这应该是她积攒了很多勇气才努力讲出来这些话。
于是,贺南城扬起唇角笑了笑,半开玩笑道:“这样啊,那我真的感觉有点遗憾,你没办法欣赏我这么帅气的面孔。”
混乱当中的许橙耳朵里和脑海里都是乱糟糟的,她几乎是自动屏蔽了贺南城的话,用力而又大声道:“我想记住你的脸。”
两个人的话放在一起,砰地一声,起了不小的化学反应。
回来前自我催眠过千百遍的贺南城一下子就懵了。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耳际萦绕着刚才许橙的话。
——我想记住你的脸。
笨女人,你这是在往水里扔碳化钙。
屋子里很安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许橙想偷偷地看他的反应,显得有几分小心翼翼。
抬起头时,人已经走到自己的跟前。
贺南城慵懒地站在门口,手臂撑在门框上,低头问她:“那你想怎么做?”
许橙自认为够淡定,可当贺南城靠近她的时候,身体僵硬得不像话,脑袋也一下子木楞起来。酝酿了半天的话,动了动唇后,还是原封不动地吞回了肚子里。
现在,贺南城离她只有咫尺之遥。这大概是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候。
他额前的发丝乖乖地垂下来,看上去软绒绒的,触感很好的样子。眉毛干净而英气,眼睛是漂亮的黑色,鼻梁很挺,人中不甚分明,嘴唇和下颚线的弧度很好看,甚至很迷人。
至少她就快要被他迷住了。
头再往前倾一点点,就会唇齿相碰。
“记住了?”贺南城认真地问,一脸的纯真。
许橙尴尬地咬着牙。被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包围着,耳根开始不争气地发烫,她再不保持镇定,真的就会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