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孽缘。
前世,因为张放和牧封等人并没有被救,此时因为在黑珍珠号上中毒,正在医院昏迷治疗,所以并没有发生这次街道上的意外。
也就导致了牧南溪即使与凌炀相遇过,也没有深交,更没有发展到现在这种相识恨晚,因为共患过难而言语亲昵的程度。
他的一只蝴蝶翅膀,煽歪了很多事情。
但看着满脸兴奋的少女,郁一博情绪涌动的心潮又逐渐平复下来,最终化为一声无奈叹息。
算了,只是一个凌炀而已,等她知道她的两个爸爸都还活着,肯定会比现在更开心。
他想要让她一天比一天开心,嗯,特别是在和他在一起以后。
“……一会儿你再检查一下,就赶紧回家吧,最近首都星可不太平。我这边还有点事,先走了。”说着,凌炀点了点牧南溪的光脑,眨眼:“常联系。”
“嗯,凌炀哥再见,路上小心。”牧南溪余光滑过他手腕上不停闪烁的视讯请求,识趣的没有多问。
直到凌炀推门离开,牧南溪才奇怪的小声嘟囔:“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急,让他的光脑亮了这么久。”
郁一博:当然是因为他在首都星上违规使用了三级热武器,所造成的一系列麻烦和后续事宜。
嘴上却若无其事摇头:“谁知道呢,要不我去查一下?”
“那还是算了,毕竟是才交的新朋友,还是尊重一下对方的隐私吧。等下次联系的时候,等我再问问。不过想想他的家境,应该也不至于……”那可是能够买起好几面墙实体书的家庭啊。
牧南溪若有所思的感慨,没有注意到郁一博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涩波动。
小半晌,感慨完毕,牧南溪将注意力落回郁一博身上,撇嘴:“说吧,我身上哪个东西被你做了手脚,安装了定位追踪装置。”
郁一博勾起唇角,上前两步坐到病床边,用磁性的喑哑声音低声求饶:“奶昔,求原谅。”
牧南溪却不理他,径自低头在身上寻找。
没过多久,就确定了罪魁祸首,正是那枚离开普蓝星时,被郁一博强硬挂在她脖子上的银白吊坠。
她伸手就想要将东西撸下来,却被郁一博抓住手腕不能动弹。
牧南溪不满抬头,对上他那双隐藏在镜框后的狭长眼眸,蓦然间,当初郁一博将东西挂到她脖子上的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如果你把它摘下来彻底不戴了,就是绝对不接受我,想我以后远离你的生活……”
“眼镜你个混蛋!你是故意算你我!”
“奶昔真的我错了,原谅我一回。”郁一博拉住她的右手,将她压倒在床上,用脸颊在她手臂上轻轻摩挲。
略带胡渣的灼热触感在她手臂上反复轻蹭,就像是被一只初生的小刺猬依偎着一般,不疼,却能感受到对方心底的真切依恋和……渴望。
牧南溪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大半。
“喂,你给我起开,适可而止听到没。”她挣扎着用另一只手推了他半天,没推动,直接反手将吊坠摘下。
还没等她决定好是将东西扔到郁一博身上好,还是收起来好时,眼前已经被一道黑影欺下。
牧南溪讶异抬头,额上就迎接上两瓣温热的触感。
“喂,你……”
温热的柔软触感焦躁下移,没有给她太多驳斥的空隙,轻贴上牧南溪粉嫩的唇,见她还挣扎着想要说什么,不满的轻咬了她一下,含混道:“不要摘好不好。要么戴在脖子上,要么我亲自为你戴在手腕上,不摘好不好,奶昔,奶昔……”
红灼热的少年气息烘烤得差点无法自由呼吸的牧南溪:“……”
莹润的雾气盈满她的眼眶,牧南溪不敢张嘴,也不敢动弹,在少年为她留下的逼仄空间中,听着自己胸腔中如鼓擂动的声音,急促喘.息。
时间一秒秒滑过,最初时的脸红心动debuff逐渐褪去,压在她身上的少年却始终没有继续动作,一动不动。
想起再过一会儿就会来送检查报告的机器人,牧南溪开始焦躁。
牧南溪使劲推了两下,这次郁一博随着她的力道晃动了一些,她眼神亮了亮,干脆深呼吸一口气,一个后仰起身,将人推起坐直,终于脱离了维持了一分钟的接吻鱼状态。
她狠狠瞪向郁一博,奶气发火:“看什么看,快压坏我了不知道吗。”
郁一博皱眉,面上有些委屈和显而易见的失落:“为什么不让我继续。”
牧南溪直接被哽住:什么叫为什么不让他继续?!
他自己停在那里不动了,还怪她不够明示和主动吗?!
这是什么魔鬼逻辑?!
郁一博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快速闪过的笑意,失落道:“奶昔,其实你也有一点喜欢我的吧。你说,如果真的直接亲进去,你会不会生气……”
牧南溪大力将手边的枕头向他扔了过去:“眼镜你个混蛋!给我滚!”
病床上衣衫因为那场爆炸事故而稍显狼狈的少女,因为少年的一句话,从脸到脖子瞬间红成番茄。
没有犹豫的,她直接抬起白嫩的长腿,一脚踹在郁一博胸口,裙角翻飞,将人踹离了病床好几步。
看着少年脸上错愕的呆滞表情,牧南溪才感觉心中的无名之火泄出去了少许,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郁一博低声道:“粉色。”
牧南溪:“……诶?”
郁一博:“……”
“眼镜你个混蛋!”牧南溪窘迫的用双手压住裙角,也顾不上医嘱什么的,噌的就跳下了床,准备好好和这个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混蛋讨论一下,什么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却在脚刚落地,猛然整个人眩晕了一下。
大片零散混乱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冲击袭来,她就仿佛巨浪冲击下的一叶小扁舟一般,摇摇欲坠。
郁一博本来半含着笑意,等着奶昔再是一脚过来,通过这种方式消除她心中对自己的便扭和隔阂,免得他这一吻下去,她再躲在蜗牛壳里便扭个十天半月找各种理由不见他,那他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没想到前期安排的好好的,眼见大家再嬉闹一番,这次他的冲动行事就能轻描淡写带过,却发生了意外。
他赶在牧南溪软倒在地前,将人一把搂住,带到床上放好,按下了医生呼叫按钮。
“奶昔,你哪里不舒服?”
他轻轻拍着小少女的脸颊,眼见着刚才还气色红润的面庞现在已褪为如纸的苍白,郁一博急得比牧南溪还先冒出一层汗。
视线回转间,他看到她手腕上闪烁着黄灯的光脑,动作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