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原来阉党的人,还是潜伏的东林党人,一个个都将耳朵竖起来,神经高度紧张,不停地在肚子里打着几套腹稿,准备应付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形。一旦李峰占了上风,那么墙倒众人推,都上去帮李峰推一把。若是李峰不敌魏公公,那么大家就风紧扯呼,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峰浅浅一笑,站了出来,对皇帝行了礼,说道:“陛下,微臣以为,我们处理这些事情不该捕风捉影,应该就事论事。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涿县的冯达侵占他人宅基,殴打他人,还放出狂言,败坏官府的名声。这冯达已经被收押,自当查清事实,然后量罪定刑。至于冯铨,因为纵容家丁对前去讨要说法的百姓随意殴打,处置不当,已经被陛下勒令辞职。这两件事情,陛下处置得都很妥当。至于那些言官生员之类,将事情牵扯到魏公公的身上,微臣认为不妥。其一,这些只是猜测,既无事实,也无证据,听听就好。其二,微臣觉得这种胡乱猜测,抓住一点问题,就无限放大,欲将对方置之死地的弹劾方式十分不好。试问在座的各位,大家既然做事,谁能没有一个疏忽,谁能不犯一点错误呢?”
李峰看到皇帝的脸色有些缓和,便接着说道:“既然每个人做事都可能有疏忽犯错的时候,那么动辄就对他人拼命攻击,只能造成大家结党自保。可是越是结党,却越是相互攻击的更厉害,以至于不死不休。所以,微臣以为,对此类事情的处置,应该就事论事,魏公公年近花甲,却对陛下忠心耿耿,忙前忙后,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应该随意牵连。”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紧张气氛终于缓和下来,顾秉谦等人的神经放松下来,知道今天的魏李大战是打不起来了。不过个别人的心中,却是不免大大失望了。
朱由校听到李峰如此一说,终于脸上露出了微笑说道:“还是李爱卿明白事理。就按李爱卿说的方法办!”
一场大战消弭于无形,众人纷纷散去,朱由校却是将李峰留了下来。
朱由校哈哈大笑,满脸的欢喜,对他说道:“李爱卿,原先朕还以为是你挑头要对付魏大伴,现在朕放心了。”
说罢,朱由校转头对坐在一边的魏忠贤说道:“魏大伴,这下你知道了吧,李爱卿不是那种喜欢搬弄是非的人,他还帮你说话呢。朕希望你们两个以后能够好生的相处,魏大伴帮朕管好宫中的事情,李爱卿帮朕打理好朝廷上的事情。如此一来,一定能够帮朕将大明治理的好好的。”
“陛下所言甚是,微臣也希望能够得到魏公公的提携和指点呢!”李峰连忙满脸谦逊地说道,心中却是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进攻,否则的话,朱由校绝对会迁怒于自己。
魏忠贤也是眉开眼笑,对朱由校说道:“皇上说的是,老奴一直和平辽侯都相处的很融洽!这次的事情,都是那些个乱嚼舌根的家伙四处造谣生事!”
朱由校也是点了点头,对魏忠贤说道:“魏大伴,今天朕要留李爱卿在宫中用膳,你亲自去准备几个菜吧,朕好久都没有吃过你做的饭菜了!”
魏忠贤一听,顿时大喜,连忙答应了,忙不迭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