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摇了摇头,正色对王应朝说道:“老哥,小弟不妨给你说实话,我并非瞧不起阉人。而是我知道,魏忠贤此人,作为中官,虽然权柄滔天,然而历来宦官专权,可有善终?老哥你现在虽然和他走的近一些无可厚非,可是老弟我劝你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听了李峰的此言,王应朝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对他道:“多谢老弟提醒,哥哥我这一段时间有些得意忘形了。”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这才下楼。
刚刚走下楼梯,却听得一声大笑:“哈哈,这不是李峰李大人吗?”
李峰回头一看,却意外的发现,叫他的人,乃是冯铨的弟弟,冯奇。他正和几个公子哥,正在大厅里的一张桌子上喝酒。
冯奇奸笑着指着李峰,给他同桌的几个人介绍道:“诸位,你们知道这位李大人吗?原先本是我涿州的一个小木匠,却靠着一些奇淫技巧卖了些银子,又捐了个监生,竟然能当上七品的官员。想我等寒窗苦读二十年,就算是中了进士之后,还得要苦苦等待数载才能谋得个八九品的职位,哪里比得上人家有出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冯奇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这个年代,读书人寒窗苦读,没有人是为了研究学问的,都是为了做官。一听到李峰连个读书人都不是,还能够年纪轻轻的便做了七品官,无不情势汹汹,对李峰怒目而视。
李峰当然知道这帮小王八羔子们心里想的什么,也知道冯奇是想趁机打击自己,想看自己的笑话。
不过,李峰却是不能上冯奇的当,如沐春风的笑了笑,对冯奇拱手道:“原来是冯公子,好久不见了。想当初李某人和冯公子一起参加招亲比试,李某侥幸胜过冯公子,却没有想到你就此堕落,流连于青楼妓馆,不好不好!”
冯奇一听李峰哪壶不开揭开了哪壶,心中大怒,但是怒色一闪即逝,冷笑了一声,对李峰道:“那都是过去之事了!听说李大人此番被差遣到辽东,冯某人祝你还能有前番的好运,能够保住性命回来。若是一个不小心,被那建奴砍了脑袋,贵夫人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岂非是人家惨剧!”
李峰满脸堆笑对冯奇道:“感谢冯公子的关心,你放心,这个世界上想杀我的人不少,比如说冯公子和闻香教。不过能够杀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听到李峰将自己和闻香教放到了一起,冯奇立马脸色都变绿了。涿县的那场大案,是闹得沸沸扬扬,朝野震动,如果和闻香教扯上了关系,莫要说前途,恐怕连性命都难保。果然,周围的那几个书生公子哥一听李峰如此一说,都不由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好离冯奇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