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抬眼,看着眼前的白昼渐渐出现重影,天际风云变色,刹那白昼,雷光闪过,白日闷雷。
“不是吧,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进阶?”“他”惊讶至极。
葭葭却已来不及理会他,整个人坐到了水中。
几日前。
有修士墨发衣冠,背着一柄巨大的墨色长剑落到了藏剑峰之上。
他薄唇微抿,眸中的目光却犀利如寒冰,一路行至执法堂前。因他身上气息委实太过凛冽,是以经过的不少修士都不由驻足望了望。
却见他走到门前,便停住了脚步,众人正诧异间,却见时任执法堂首座秦昭和走了出来,走到他跟前,低头行了一礼:“顾师伯。”
原来这风尘仆仆归来的修士不是别人,正是顾朗
“不必多礼。你师尊呢?”他身上还带着未敛的风尘,似是匆匆疾行而归。
“五日前师尊已经离开,说是出去历练了。”
“这个我知晓,她也发传讯于我等了。”顾朗说道,“你可察觉出她有什么不同?”
秦昭和不再迟疑,道:“我觉得师尊似是要去做一件极危险的事情。”
“果然如此。”
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人,秦昭和心道。
“有人说师尊是去寻接天河水的尽头了。”
“我知道了。”顾朗朝他略略点头,转身便要离开,秦昭和连忙道,“师伯,若有什么需要相帮之处,直说便是。”
“放心。”顾朗回头望他,见他泠泠而立,这个身体里有一部分与他流着相似的血的孩子早已成长起来了,进退得当,风姿初展,似乎第一回见到他时,那个六岁孩子的模样还在昨日。
顾朗心中有些感慨:也是头一回生出一种时光无方的感觉。抬手一道传讯符传了出去,顾朗取出一块红色朱砂石,罗勒一滴血于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