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岁入道,从那时起,我便陪着你,从练气到筑基,从筑基到金丹,从金丹到元婴,从普通的天机殿女修到风华绝代的殿主,而后离你而去。”
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难言的酸楚感,燕锦儿看着向她走来的女修。
“你的症结所在便是不全的元神。”
“是你。”燕锦儿眼中是满是震惊,看着女修张开双臂,向她走来。
我因你而生,也将为你而终。
五十的大衍之数中那一丝变数,终究选择了回归。
葭葭浑身一松,再次睁开双目,犀利的看向眼前的两个女修。
一连结了数个繁杂的手印,当一缕元神自如花的身体内抽离之后,那身体顷刻间化为一抔黄土,“葭葭”伸手一掌抵在了燕锦儿的后辈之上,一手渡化元神,自背后最接近泥丸宫所在之地,划出了一道细微的伤口,不过一瞬间,在修士伤口自愈的一瞬间,那一缕元神进入体内,直向泥丸宫而去。
顾朗将仕魔剑握在手中,看着眼前的“葭葭”神乎其技的手法,元神归体,合而为一。眼角余光一闪,那一抹素白映入眼帘,顾朗脚下一动,不过眨眼便至来人身边。
“魏探,你要阻止么?”
魏探沉默了片刻,忽地开口道:“人人皆道观我魏探面相便是个寡情之人,我可以一把火烧去天机殿,也可以弃我相交数百年的同僚知己,更可以与照顾我百年之久的首座形同陌路。”
“你不必如此自责,你我都清楚,这一切并不能算错,对于天机殿来说,它需要一个如你这样铁血的殿主,才能挽救腐朽。就如同当年师尊为了昆仑后世昌盛,狠下心来,清走了不少当时的昆仑高层一样。壮士断腕,有时候不得不做。”顾朗伸手抚向仕魔剑,“我明白你,但是于情,我不想让你插手,让葭葭抱憾而走。”
“其实,在你进入竹林的那一瞬间,我便来了,我想了很久,也有不下十种办法,不消借我之手,让你们功亏一篑。”魏探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应该出来阻止。”
“我也一早便发现了你,为何迟迟不动手?”顾朗手中的仕魔剑用指尖顶开了半寸,目光紧紧盯着魏探,剑已出鞘。
魏探却是苦笑了起来:“人人道我魏探寡情之相,却只有连葭葭那个丫头,说我多情又寡情,彼时我只是一笑而过。如今,我却是明白了……”
“也许我这一生的多情,都用在这一回了。”魏探说着,转身离去。
终是到了离开那一日,化道真人唠叨了许久:“磨磨蹭蹭了大半个月,还带个小鬼,你这丫头什么意思?去我东海游历的么?”
葭葭不以为意:“您在我昆仑坐了那么久的客,难道便不欢迎我们去您东海做个客?”
“切切切—”化道真人没好气的甩了甩袖子,转身登上飞舟,“让那小鬼快点,走都要走了,还磨磨蹭蹭的。”
“知道了。”葭葭笑着望向小道,总算见到那个小小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
却在此时,一位修士一下撞了过来,还好在最后关头,一个转身,扶住了秦昭和。
一条鞭子甩了过来,却似长了眼睛一般绕过了秦昭和,抽向那个修士,那修士熟练的伸手接住了鞭子:“师姐,别催了,没看到我险些撞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