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蜀山的巫泽云真人将你带回来的,我不过是去领了人而已。”葭葭不知道他何以会这样问,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我不是说这个。”萧白夜眼睑颤了颤,“我是说为什么陈华轩会在这里。”
葭葭神色惊异,却还是回道,“他当然在这里,你的伤这天底下没有几人能医治,我传讯回昆仑,他便来了。”
萧白夜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也不知道面前的葭葭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想了想,本欲再问的问题突然不想知道了,有些时候有些问题其实不必问的,他都懂,毕竟,自引气入道开始便在这座神州极西之地的巍然大宗之上修行,答案他心里是有的,只是终究有些不敢置信罢了。
沉默了片刻,那头的葭葭见他不说话了,便转过身去,准备走到桌边继续做事,萧白夜想了想,便在此时又开口了:“门派怎么说?”
“一码归一码,等你伤好了些,还是要回昆仑听候发落的。毕竟,你确实做了那些事情。”萧白夜的事情虽说有同情与无奈,但门派就是门派,若为一人之故徇私,而且还是这等于世不容的叛派之举徇私,那么昆仑怏怏弟子数十万,该如何服众。
“嗯,我知道了。”萧白夜听完便将目光转向了陈华轩。
葭葭见状,脚步一顿,想了想,又提醒他,“你伤好了,可莫跑了啊,不然我等还得费力气去寻你。”
萧白夜没有说话,葭葭便当他是默认了,走到边上坐了下来。
眼前这二人,一个累极大睡,一个愁眉不展的做事,萧白夜双目微动,耳畔听着陈华轩的呼噜声与葭葭手下纸笔的摩擦声,目光中亮的惊人。
待到第二日白天,魏探前来敲门,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有些微愣,陈华轩尚未醒来,葭葭抬头与他打了个招呼,复又低下了头去,而估摸着要几日才能醒的萧白夜却早已睁开了双眼。
魏探走到萧白夜床边与他对视了片刻,终于出声道:“萧真人,您醒了?”
“萧某体质一向不错。”萧白夜转了转眼珠,面无表情的看着魏探,“某前些时日虽无法醒来,其实还是偶尔有些知觉的。”
魏探脸色不变:“那便好,萧真人能醒来,若是愿意回归门派,于我门派总是大幸。”
萧白夜双目微微眯起,看着面前的魏探,看了许久,似是要彻底看穿这个人一般,半晌之后,却是叹了口气:“你也是个痴人。”
“痴不痴只在自身。魏某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