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盯着那位薛真人看了半晌,两人相顾无言,无人说话。~,..
这等情况之下,便是反应迟钝如展红泪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哈哈打了个圆场之后,才有些瑟缩的开口道:“大家坐,大家坐,哈哈哈!”
说罢这话,展红泪便见这二人几乎是同时眯了眯眼,而后在矮足小凳上坐了下来。
看了两人片刻之后,即便因着那薛真人擅长炼器,燕锦儿交待过万万不可与之交恶,可百无聊赖之下,展红泪便将燕锦儿的交待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的凑到葭葭面前:“葭葭,段玉这小子,你莫看他素日里就知道玩,叫我操心的厉害,可没想到,他做起东西来,当真不比明定城那些酒楼里的差呢!”
“是么?”葭葭也有些意外,从展红泪口道让段玉露一手开始,葭葭便开始猜测段玉到底哪里“深藏不露”了。
段玉擅长烹饪?这委实叫葭葭之前根本想也想不到。
“若当真如此,他倒是深藏不露。”葭葭点了点头,还有些不曾回神。
熟料,她方才一语言罢,那厢的薛真人就冷笑了几声,嘲笑了开来:“将那小子钻研几十年一百年的手艺跟那些酒楼去比?不懂便不要乱说!呵,牛嚼牡丹!”
“……”展红泪似是也没有想到薛真人竟然厌乌及屋,因着讨厌葭葭,竟连带着将她也损了一通。
半晌之后,葭葭只听“啪——”一声,展红泪拍桌而起,葭葭连忙叫了一声“红泪”想要唤住她,熟料展红泪冷哼一声之后,竟然不怒反笑,“不错,我就是不懂那又如何?但我师弟就乐意做给我吃,他乐意,你管得着么你?”
“你……”薛真人大怒,一时间对展红泪的怒气高涨,甚至还隐隐有超过了葭葭的趋势,“我都替那小子心寒!”
“不用,他不心寒就好,不用你替。”展红泪说话间,瞟了一眼端着几只圆盅,缓步行来的段玉,很有几分挑衅意味的高声问段玉,“师弟,你说师姐说的对不对?”
“嗯。”段玉点了点头,似是浑不在意他们这边的说话一般。说“似是”是因为修士一般耳力皆不会差,段玉与他们相距不远,岂会当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么做就只有一个解释,段玉是在刻意模糊自己听不清了,帮了展红泪又不至于使薛真人太过难堪。
薛真人虽说脾气暴躁了点,却也并非蠢人,岂会看不出段玉是在有意敷衍想要就此揭过这一茬,是以他也并未继续不依不饶下去,冷哼一声接过段玉递来的圆盅。
打开圆盅,酥香入骨之中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甜涌入鼻间,似是几十年份的莲心草,混了几颗灵植粉揉的圆子。也不知道用了哪里的灵泉之水煮的,有种别样的清甜。
好吃是好吃,不过葭葭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得入口之后,体内经脉之流仿佛渗入了一道难言的灵气,多了几分平和。
“天气燥热,莲心草汤去去火。”段玉说的神色坦然,葭葭却是一个字都不信,这话中的深意大抵也只有展红泪听不出来了。
示威似的展红泪大快朵颐,数口之下便将莲心草汤尽数入腹,而后得意的朝薛真人扬了扬,薛真人翻了个白眼,只做未见,口中却评判来了起来:“紫龙寂火快煮两个时辰,加无根水细煮,用木系铜鼎慢温入味,以松木枝微醺……若没有对每种灵力运用的认知与手段,稍逊一步都会偏差不小。”
薛真人口中煞有其事,滔滔不绝,葭葭看了眼自己已经见底的莲心草汤,深刻的感觉自己与展红泪一样就是他们所说的牛嚼牡丹的那个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