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步归带人一路将他们一行人送出了蜀山,这才回来向李忘真复命。
“师祖,我已送他们离开了。”钟步归上前行礼。
“嗯。”李忘真点了点头,看了眼钟步归,微微颔首,“你表现的不错。顾朗有瞳术,对上幻术自然有几分天敌的意味,自然要比你们容易的多,莫问也不错,魏探心思重,恐怕也不是善类。”
钟步归点头算是回应,而后便见李忘真皱了皱眉,话题一转,转到了另一人身上:“那个女修呢,你怎么看?”
“连葭葭?”钟步归自是也发觉出了葭葭的不妥来,只是有些时候,话却不能说的那般直白,说话间为自己留有三分余地,这才是高位者应该明白的事情。
是以,钟步归想了想,道:“她似乎精神不是很好。许是前一战太过劳累,又因着之前欢喜的事情担忧过度,是故……”
话未说完,李忘真便摇了摇头,道:“这不是理由。修士对战,斗法之间,谁会去管精神好不好这等浑事?”
“你那等打太极的话也不用对我说了,留着以后对付梅七鹤等人吧!”李忘真撇了他一眼,虽是将钟步归训斥了一顿,眼中却并无任何不满,只顿了顿,又道,“她的表现简直可以用极差来形容,可以说这表现的,我蜀山随便揪出一个金丹修士说不定都比她更好。先时跟我斗法之时倒是瞧着聪明,你呢?怎么说,她怎么也跟着顾朗与你打过不少交道了吧!”
“她与我打交道之时,虽说不得不承认,但是却是少有的几位从未吃过亏的修士,是故今日的表现步归也不是很明白。”钟步归这才说了实话,今日的表现,葭葭当真可以用极差来形容。
“这倒是奇了!”李忘真蹙了蹙眉,低头思忖半晌之后,忽地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轻嘲了起来,“原来如此。”
“师祖,怎么回事?”钟步归一见他面上的表情,便知李忘真已经看出端倪来了,对葭葭的表现,他也惊奇的很,便随口问了出来。
“你也莫要多问了。”李忘真的表情说不上幸灾乐祸,也不是嘲讽,但说到同情又说不上,多少有些啼笑皆非的意味,“你莫看她如今出窍后期了,但是依李某人看,她要平安渡过出窍,进阶藏神,恐怕只有一成的把握能够成功。”
“怎会?且不说每每进阶,她都是顺利的,如今出窍后期巅峰的修为,她又不曾急于求成,怎会连一成的可能性都没有?”钟步归一脸惊奇。
李忘真却是似笑非笑的拍了拍钟步归的肩膀:“总之,你莫要多管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吧,容老夫一人好好静一静。”
“是。”钟步归低头应允,哪怕心中对葭葭的状况好奇不已,但在李忘真这等表态之下,也不敢造次,转身离去。
倒是在钟步归离开之后,李忘真闭眼打坐了片刻,忽地睁开了双眸,唇角勾勒出了几分嘲讽:“萧白夜果真不是善类,想不到竟心狠至斯,恐怕昆仑一个后起之秀又要就此泯灭了。”
“也是。一个执念飞升之人,又怎会是那等心软的善类?昆仑待萧白夜可不薄,虽然是情非得已,但一意叛出昆仑,这世间,恐怕于他来讲,没有什么是能够胜过飞升之念的了。只是这么一个百年不可期的后辈,就这么因此心境落下大问题,萧白夜还当真狠心的厉害!不过听闻她的事迹,这般的际遇,便连老夫都有些羡慕了。”李忘真低声喃喃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之后便闭上了双目,活到他这个修为的修士还当真没有谁是大善人的,昆仑后辈如何,与他有什么干系,更何况,心境问题,便是出言提醒都未必有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小辈自有小辈自己的缘法,他何必多事?
李忘真钟步归等蜀山修士暂且不提,便说葭葭等人安全带回了欢喜,袁老这才舒了口气,也知最近恐怕盯着自己的修士不在少数,想了想,也不带着欢喜出去历练了,干脆交待了一番,便将欢喜扔去闭关了。
那日之后,葭葭想起欢喜被袁老拉去闭关时悲壮至极的神情就想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