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钟步归只觉得自己似是抓住了什么一般,但再回头细想却仍是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无奈的叹了一声,问魏探与莫问:“她提萧白夜做什么?”
一个昆仑的叛修,一个昆仑的后进天才修士,这二人不管是年龄还是修为,还是所修范围都似乎干系不大,好端端的,连葭葭提到萧白夜做什么。
“我二人也不知道。”莫问与魏探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莫名其妙,“要说的话,大抵在萧白夜未叛出昆仑之前,与连师妹一样,时常去名无宝殿走动?”
“或者他曾经挟持过连师妹,但是最后还是叫连师妹安全无虞的回来了。”魏探跟着说道。“此外这二人好似并无什么交集。”
一看便知这二人也不大清楚其中的关节,钟步归摇了摇头,看向里头的葭葭,见她柳眉几乎拧在了一起,双唇紧抿的模样,明明是个柔弱俏佳人,奈何眼下却生生的变成了狠手罗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倒是这般好斗,看不出来啊!瞧着比顾朗还狠。”钟步归忍不住嘟囔了两声,见里头的葭葭还是一如既往的生猛,努力破着符箓法阵。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连师妹曾与萧,萧白夜交过手,不是一般的交手,就是纯粹的阵法与符箓的较量,只是那一回并未分出高下来。”莫问忽地一皱眉,倒是想起了这一茬,“不过自那之后,据我所知,连师妹便未再与萧白夜遇到过。大抵同为一流的六艺宗师,想比一比也是自然的。”虽是这么说来,但便是莫问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站不住脚。
瞧着里头连师妹那凶狠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开始担心起顾朗来,也不知道若是连师妹发起狠来,顾朗受不受的住。
“或许是上一回那符箓阵法是由萧白夜所布,这世间能布下这符箓阵法的人不多了,指不定此人与萧白夜有关,或者是萧白夜本人也说不定。”魏探收起了那封书信,那漂亮的金钗也被他收入了储物袋中,似是根本不在意书信中的内容一般,与他们一道说起了葭葭。
“段氏一族有那般厉害?”这一说便是钟步归自己都有些不敢确定了,同时心中生出了几分惧意:瞧起来这般神通广大的段氏一族,既叫李忘真栽了个跟头,将他们困在其中,还拿捏住了他们三人的把柄,这些说起来似乎容易的很,但是若要做到,没有非同寻常的情报网、手段、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段氏一族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示弱,就这么一些人,要做到上述的事情,似乎并不简单,这些事情往往需要倾一派之力才能做到,段氏一族哪里来那么多人。
有那般厉害的话,段氏一族的族长又岂会只是一个区区的元婴后期?这般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是分辨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连钟步归自己都是一头雾水,越想越害怕,只觉得脑袋几乎都要炸了一般。
里头的葭葭还在发狠,他们却是束手无策,钟步归想了想,将水幕换到了顾朗的身上,顾朗这里倒是和谐的很,那幻化出的“葭葭”呆呆的站在一旁,他独自一人盘腿而坐,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似乎眼下已然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了。
“能联系上顾朗么?”钟步归看了片刻,突然道,顺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顾朗有瞳术,想来这幻术对他来讲要容易的多。”
“没有办法联系上。”魏探连看都未看他一眼,便出口了,这话一出也打断了原本准备祭出传讯符传讯给顾朗的莫问,“方才我便试过了,没用!所有人似乎都被一道奇怪的力量分隔了开来,而我们三人却被分隔到了一处,这就是我眼下的感觉。”
“这段氏一族好生厉害,似乎一切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莫问由衷感慨了一番,瞥向水幕里头安然打坐的顾朗,轻叹道,“顾朗,连师妹有难,你倒是还在这里淡定自若。”
这话也不过是莫问随口一声感慨罢了,他也并未想过当真要传讯顾朗,却也不知怎么回事,那里头安然打坐的顾朗突地睁开了双目,双目泠然的看着周围,这模样唬的三人一跳。
又试着喊了两声,见他浑然不觉,并不似是听得到他们说话的样子,三人这才泄了气:“方才那一刹那还当真以为顾朗听的到我们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