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并非是个喜欢三不五时不停提点自己恩情的人,相反。更喜欢轻声细语蛰伏在旁,面带微笑,毫无攻击性的面容总是叫人极容易放下防备,与其打成一团。这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她的保护色。
心头的猛跳,是一种警告,更让如花想起来了。自己与她缔结的可是与灵兽相似的契约:她只不过是一只“灵兽”而已,心随意动,葭葭若愿意,便可轻轻松松取走自己的性命。
“方青竹,是她的师尊。”如花撇嘴认命。
这一声“她”未有指名道姓。葭葭愣了片刻,却很快便猜了出来:“燕真人?”
如花不自觉的轻应了一声。如今二人虽然早已桥归桥路归路了,她还有了自己的身体,虽然这个身体丑的叫人不忍直视。可燕锦儿总是叫如花觉得别扭的很,按理说,是她创造了自己,当真算起来,如花觉得燕锦儿当属自己的老娘。
一想到“老娘”,如花就抖了一抖,很明显这对“母女”并不母慈女孝,她便是个不折不扣的“逆女”,最是讨厌提到燕锦儿。
不过,眼下葭葭喝问,她却是不得不提。
“嗯。”如花明显有几分不情不愿。
“接着说。”葭葭蹙眉,心中将执法堂密室之中看到的几句与这一点联系在了一起。
“方青竹是她杀的,直斩神魂,按理说早死了。更何况她记忆中的方青竹不长这样。”如花撇了撇嘴,多有几分不屑,“就这怂样,她那眼光,会看得上?”
葭葭:“……”
这话虽然粗鄙,却是实情,那风起云涌的二人间愁肠百转,无人有空来注意到她。
葭葭抽了抽嘴角,只听如花声音又起,却多了几分不解:“不应该啊!方青竹早已死了,千真万确的。难道那几位眼睛都瞎了不成?但看她日后沉默醉酒整整三月,便当是真的了。”
葭葭柳眉微不可见的上扬了几分弧度,她耳清目明,自然不会漏过方才她所说的“方青竹,是她的师尊”这句话,是以沉眉敛目,轻“嗯”了一声。
到底跟过葭葭的十年并不算短,如花也无形中越发将她的脾气摸得透彻,开口将所知的过往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