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一声,那青衫单髻的女修当下回神,见到他时,双目一亮,上前两步:“师尊!”
秦雅点头:“进来吧!为师有事问你。”
“是!”女修抿唇一笑,倒有了几分矜持,跟着进了执法堂。
这一谈便是大半日,离开之时,还是秦雅亲自送她出的执法堂,面上神情虽淡,可唇角勾起,似乎昭示着主人心情不错。
女修笑靥如花,逃也似的跑了,秦雅勾起的唇角这才渐渐放平,终究变成了面无表情。
“首座!你相信她么?”诸星元不知何时从太阿峰上回来了,从一旁不知哪个斜刺里跳了出来,看着女修的背影,摸了摸下巴,问话之中似有深意。
“本座也想信的。”秦雅淡淡的答道,“画皮容易画骨难,相似的外表,葭葭虽面弱,实则心志坚定,绝不会左右摇摆。她就难说了,那头万一许了她什么好处,指不定她转头便将我等卖了。眼珠胡乱转动,此是为心中有虚,说话之时,双手拿捏衣角,是为局促不安。目光不肯与秦某直视……”
听着秦雅面无表情,一句一句的往下数落,诸星元吞了口唾沫,打断了他的叙述:“所以呢,首座?”
“还未开口,本座就不敢信她了!”秦雅不苟言笑的做出了总结,“这等随风吹,两面倒,墙头草的性子,倒也有意思!只是也不知她明不明白与虎谋皮,终究要连根拔起的道理。”顿了顿,秦雅做了个手势,“让执法堂的修士准备一下吧!有任务!”
“首座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跳?”诸星元愣愣的看着秦雅,问道。
“陷阱是要跳的。”秦雅点头,转身,复向太阿峰行去。
宽大的衣袍猎猎鼓风,一足踏上云水长堤,诸星元只听有声音似从云水长堤的方向传来,被风刮得破碎不堪,却仍能让他听得一清二楚:“不然如何请君入瓮?”
却说那厢的葭葭与展红泪、庄子桥等人一路子蜀山踏羽而归,行的缓慢,倒也有几分自在。
这一日,外面正逢倾盆大雨,几人坐在坊市的酒楼之中椅窗但看外头的雨景,翩跹如梦。
桌上放着清茶一壶,两碟点心,孰能想到外表霸气如骄阳的女子居然会喜欢吃那果味的小糖球?
展红泪坐在对面数糖球,子桥看着外头的雨景细致出神,眼中明光闪烁,明明灭灭,一团名为道火的事物在眼底燃烧。
“师姑,你说什么是道?”庄子桥望着外头的雨景,怔怔发问,虽口称“师姑”,却似乎并未在与她说话一般。
“道?”葭葭莞尔一笑,“道有千般,仙道无凭。这是修真界中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事物。你说是便是,你说不是便不是,所以,我也不知什么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