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泪眼见来人,咧嘴一笑:“哈,顾朗啊!好久不见。”
“昨日才见。”没想到顾朗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又道,“你直愣愣的呆在执法堂门口,只顾盯着里头的师尊瞧,是以顾某从你面前走过,你也不曾看到。”
葭葭捂着嘴偷笑了起来,确实,展红泪虽说每日一大早必来她这里报到,美其名曰“找葭葭讨论心得”,可却也只是来她这里一会儿而已,待得执法堂门大开,师尊前去,她必然会去执法堂门口蹲点,以门口那株千年古树做遮掩,偷偷摸摸的往里瞧,一瞧便是一天。
展红泪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解释道:“葭葭不是说了么?我最近上火,要降火。”
顾朗神色莫名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忽地开口道:“你可以去问段玉,他定然知晓是什么意思?”
“段玉啊!”展红泪犹自不觉顾朗这话的突然,问他,“他在哪儿?”
“藏剑峰的宗务殿。”顾朗冷冷的回道。
展红泪低头喃喃了片刻,看看执法堂开门的时日还早,又心道:藏剑峰的宗务殿离此地并不远。便朝葭葭摆摆手,向藏剑峰的宗务殿行去。
“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葭葭只觉顾朗的举动让她一头雾水,便好奇的问他。
却听顾朗瞟了一眼宗务殿的方向:“走吧,去宗务殿,今日有大消息要公告天下。”
“既然都是去宗务殿,为何不与展师姐一道去呢?”葭葭嘟囔了一声,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撑着伞,看了眼顾朗,虽说他没有任何表情,可或许当真是熟了,葭葭竟从他面无表情的神态之中读出了“你先走,我跟着。”的讯息。
便率先一步,迈入了雨帘,行了两步,见他撑着伞,稳稳的跟在身后,没有一点催促的意思:便优哉游哉的向宗务殿行去。
跟在背后的顾朗一身黑色长袍,金冠金带,那长袍虽然长及脚踝,可不管他走的是快是慢,仍然没有一点水污沾染到长袍之上,就似高庭大院之中那等自小受到过最严格教导的贵介公子,一走一停,一举一动,皆有风范可循。
眼下他的目光正不紧不慢的落在跟前的青衫女修身上,见她纤腰一握,身姿窈窕,一头如瀑的青丝松松垮垮的在一旁挽了个单髻,除了发髻间那支碧色的玉簪再无其他,素手执着一柄青竹纸伞在前方缓缓前行。白裙外头套着半透的青衫,整个人显得素净、寡淡而又清雅。
比起一旁浓密的雨阵,葭葭整个人显得更为纤细。或许她的走姿未接受过最严格的教导,却一步一行。规矩而又坚定。就似大道三千之中。她独自一人。不管外头是良辰美景也好,是凶禽猛兽也罢,茕茕孑立,缓步前行。
多年的相识,顾朗自是知道她不仅有着纤细的背影,更有纤细的外表,然而与外表不同的却是她的道心,如此两样截然不同的东西糅杂在一起。自成一股别样的风景。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立雨中。
不似展红泪用了轻身的身法,待他二人优哉游哉的感到之时,正听展红泪清脆的嗓音响起:“师弟,阴虚火旺,津血不足是什么意思啊?”
许是接到小道消息,今日有大消息要公布天下的修士不少,现下虽说还早,可藏剑峰的宗务殿门口已然汇聚了不少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