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葭葭见到他,只觉用华丽二字来形容此人再合适不过。发顶的金簪,重重衣衫之下的复杂,腰间垂批的两条玉带上刻着不知名的符文。颈项间的项圈,耳畔的宝石,手腕上的法镯,五指上的宝戒,眉心的钻点,腰封上的挂饰,无一不缺。
如此盛装之下,此男子清俊的容颜倒也不显累赘,反而愈发的高贵起来。
那男修抽走了葭葭指下的《玄天冥真解》略略一扫,再次还回原位。而后走至一旁,一一抽取,不过略略一扫,便又复还原位。如此往复了不知凡几。
直到那男修将名无宝殿二层的玉简尽数查探过一遍,这才微有所动:“老夫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叫你看的便能置这名无宝殿的上品玉简不闻不问?”
葭葭一惊,脸色红白相接,很是尴尬:“前辈恕罪。弟子一时着相了。”
“你是何人的弟子?”那男修重复的动作并没有丝毫打乱,继续发问了起来,“知晓错处,立刻告罪。总比那等嘴硬之人要好些。”
“秉,秉真人,”葭葭原先在他的称呼之处犹豫了一番,不过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称谓,虽说不晓得眼前此人的修为,可能把身上的威势压的如此只好的,应当能当得“真人”一声称呼,葭葭拱手道,“弟子师从藏剑锋的秦雅真人。”
“哦,是秦雅啊!”那男修淡淡的道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葭葭见他似乎没了那等兴致,便再次将目光放到玉简之上,翻看起来。
沉浸于玉简所描述的世界之中,葭葭不知不觉竟然五感全数尽在一瞬间消失,自身仿若在玉简的世界中游走一般。
那男修终于将名无宝殿二层的书尽数扫过,提步便要向下走去,却猛地回身,向着角落中胡子茬拉,形象糟糕的修士望去:“伏青牛,你倒是安静!本座直至现在才发现你的踪迹!”
“萧白夜!你这自称云游山野的闲云野鹤怎的也会稀罕起昆仑自家的名无宝殿来?”那胡子茬拉的修士一开口却与他这风吹即倒的身形极为不大,竟是出奇的洪亮,只一听这声音,人便道:此人定是个极暴躁的性子。
“云游山野,偶尔也该归归家不是么?”萧白夜也淡笑,容貌愈发的清俊起来。
“好了好了!”伏青牛放下手中的玉简,踱步向萧白夜走去,一步一步,走的仿若巨重击于名无宝殿,震的名无宝殿一颤一颤的。
萧白夜保持着那淡笑的神情,双手垂放身体两侧,便是如此的模样,从伏青牛开始向他走来,就再也没动过分毫。
“好,好,好!”伏青牛在于萧白夜还有五步的距离时开连连称赞,声音宛如破了的铜锣一般,刺得人耳膜一阵一阵的疼,“老萧这一去数十年,果真有些长进!”
“你伏青牛不也一样么?没有长进的话与死人何异?”萧白夜挑眉,“伏青牛,你说是也不”最后一个“是”字还未开口,便只听“咕噜咕噜”一声玉简落地的声音。
两人同时收声,向着那“声源”望去。却是个手执玉简的筑基小修士手中玉简被震落在地之声。
眼看玉简被伏青牛的脚步震落在地,可那女修仍未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嘴角含笑,淡笑着望向原先玉简、现在却空无一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