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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孟微之早上总是睡过了闹钟,她就觉得很愁,因为如果总裁上班都迟到的话,那员工怎么还会按时准点的上班?但是她就算是定了五个闹钟,早上也依旧会挨个把五个闹钟全关了,然后接着睡。
……肯定是高考过后放飞自我放飞的太厉害了。
每天早上蔺歌都要来敲她的门,他都坐在餐桌前了,她还在抱着被子发呆。方姨有一次敲门进来,看见孟微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头埋在枕头下,只露出如同鸟窝的头顶,还以为她怎么了,差点打了120.
孟微之直觉自己不能这样,思来想去究其原因,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是对铁老板的依赖性过大,于是前一天晚上睡得时候,从网上下了一首《长歌行》的朗诵给自己设置成闹钟。第二天早上她果然清醒过来了,蔺歌来敲门叫她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化好了眼妆,就是那个《长歌行》的背景音还没有停,满屋子“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听着有些诡异。
她终于得了时间去4s店提了辆新车,补办了牌照之后再也不用蹭蔺歌的车了,可是她觉得新车开回家的时候,蔺歌好像有点不高兴。
这天下午她去医院复检,梁医生依旧如既往的啰嗦,但是看到她能康复却很开心,笑着道:“我说你能醒来是奇迹,我以后去会诊可以拿出来吹的,你别不信啊。”
喟叹一声,他又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借您吉言。”
孟微之走出了梁医生的办公室,没走多久又在走廊上遇到了刘医生,过去打了声招呼,刘医生看见她还挺高兴:“来复检?”
“嗯,”孟微之笑道,“最近工作还是那么忙?”
“嗨,医生不都那样?”
寒暄两句就要告别,孟微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刘医生,我昏迷的时候……家里人有没有来过?”
“你哥哥和妹妹?”刘医生问的这么清楚了,答案也就呼之欲出,她笑着说,“来过了,不过是不是工作忙?都是晚上才过来……”
孟微之呢喃:“是挺忙的吧……”
“唉,您哥哥也是暴脾气,”刘医生摇头,语气叹息却又有点羡慕,“不过呢,娘家人心疼你也是应该的,这话一点都没错……”
孟微之皱眉:“什么?”
“诶?”刘医生讶然,“您先生没告诉您吗?”
“看来应该是没有了……”
刘医生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您出事那晚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时候,您哥哥来询问了您的情况,就……咳咳,打了您先生,下手还不轻,要不是我们几个男医生拉住……当时听他的意思,就是嫌您先生没有照顾好您,才会出事……”
刘医生见她半天不语,又道:“蔺太太,您先生不告诉您,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要太在意。蔺先生也足够贴心了,您在icu的时候,他守着您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直到脱离危险……”
孟微之恍然的“嗯”了一声,走出医院时,秋天的天空高远辽阔,清清冷冷,雁南飞。
而她站在天穹之下半响,才抬手遮了遮并不怎么耀目的阳光,抬头去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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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愈然之前给她的暗示和提醒,除了蔺歌之外剩下的全都应了验。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孟微之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蔺雪疏会得到怎样的下场她一点也不关心,可是提及蔺雪疏,她就会想起回来的不久前在姥姥家吃晚饭的时候,她曾在陆瓷韵的电话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十年前还经常在她面前晃悠的人,十年后竟然一点踪迹都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