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后的格局很小,绒纱的颗粒与陆衍之温热的气息在梁凉耳廓摩擦,陆衍之的五官深邃,长睫颤了颤,像是要催促出梁凉的下一步动作。
梁凉愁的不行。
她能怎么办,她原来也是很怕黑的呀。
小家伙动了动肩膀,像是想起什么,很机敏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瞬间调亮了手电筒,往他旁边晃了晃。
闪亮的白光略过陆衍之的眼,往小痣上渡了层光,男人的表情震惊又僵硬,瞳仁里印照着抿着嘴笑的梁凉。
小家伙自以为解除了困境,还有点得意:“您别担心了。”
“……”
“我开手电筒啦。”梁凉挪了挪身子,好心地把光打的更靠近陆衍之那边,解释:“这样就不黑了。”
陆衍之:“……”
梁凉还没走一步,就被身后的人拖住了。
陆衍之紧紧拉着梁凉的胳膊,蔫头巴脑的摇了摇头:“不行,还怕。”
梁凉没办法了,只能拉着陆衍之的衣服角,领着他往外走。
陆衍之的心情很好,衣服袖口被小家伙拽着,幅度偶尔打了还能感受到她手背轻飘飘地往过滑。
梁凉就这么肩负着重担把陆衍之领到了地铁站。
小家伙松开手,垂头看着陆衍之的袖口上的两道凹痕,是自己刚刚抓过的痕迹,在衣服上显得有点丑。
想了想,她又伸过去,轻轻拍了两下,把皱痕抚平。
陆衍之嘴角往上扬,仔仔细细地盯着小家伙的动作,拉起他衣袖,还那么认真的摸两下,她舍不得我。
地铁站里陆陆续续地开始往外走人,陆衍之低下头,往她边上蹭:“刚刚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啊?”梁凉什么也没想说啊。
陆衍之轻笑一声,又想到活动室里小家伙害羞的样子,催促:“就活动室那会儿。”
“啊——”梁凉想起来了,眨巴两下眼:“我是想说,您好像记错台词了。”
陆衍之:“?”
小家伙抓了两下衣边:“就是,原文应该是julietisthesun。”
陆衍之:“……”行吧。
陆衍之刚上地铁,梁凉总算有了时间给周行宇发消息,解释她今天迟到了,非常抱歉没有去看排练。
半个多小时后,周行宇好像才把事情忙完,很温和地回复她:【没事,公演的时候看也一样。】
周行宇的演出在两周以后。
他参加的是个关注大学生校园心理健康的心理剧,原本是院里推校里再推全国的话剧活动,可今年换了个院领导,新的院领导的希望让心理剧看起来有排面有人气,心理剧正式演出的上午,周行宇突然改了通知,从自愿前往到强制要求,并且会把没有到场的人名单记下来上交给院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