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原本昏迷不醒的陈淑芬徒然睁开眼睛,焦急的看着卫霖。
他们两个人都不在,青哥做什么事情肯定都不顺手了,这可怎么办?
“夫人放心,先生已经准备好一切了,我过来才能让对方更加放松警惕,才能让先生的计划顺利进行。”
卫霖说完,不动声色的捏了一下陈淑芬的拇指。
会意的陈淑芬几乎同一时间闭上了眼睛。
没过两分钟,外面就传来不重的脚步声,听得出来,对方有些身手,而且还会一些收敛气息的法子。
“小心行事。”在陈淑芬的手心里写了四个字,卫霖才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一脸愁苦又难掩深情的看着简易病床上的人。
先生这次交给他的任务实在是太难了。
他是明面上的人,杀伐果断又铁血无情,让他去处理别的事情还好,现在让他过来演戏,他实在是担心自己会演砸了。
“你是,卫先生?”来人原本是不在意的扫了一眼,就坐在了旁边的小床上,直到卫霖因为不满床铺咯吱声看了他一眼,才惊呼。
“你是谁?”问的同时,卫霖不由皱眉,在自己的数据库里寻找与这个人相关的消息。
可惜,没有。
也就是说,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不在他关注的那些势力中。
否则,只要不是太低调,将自己藏进阴影里的人,他都会有印象。
别人不知道,他其实是小张的师傅。
不同的是,他所关注的,都是政府部门息息相关的事情,而小张负责的,则是都城各个夫人极其身后错综复杂的关系。
小张当初是他特意训练出来准备替他接班的,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姐,先生和夫人又一致决定把小张安排到小姐身边,他也只能点头认同了。
“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公孙寓,公孙策的公孙,家在南海,这次是有事过来都城,顺便看看老朋友,卫先生的事迹,我曾听说过不少,一直想结交一番,却苦于没有机会。”
为什么没有机会?因为卫霖始终都是司徒青手里的一把剑,司徒青指向哪里,卫霖就劈向哪里,而且,所向披靡!
“不过是个无处可去的废人罢了,先生谬赞了。”
没想到,听了公孙寓的话,卫霖非但没有骄傲,反而还露出了一抹英雄迟暮的怅惘。
其中,隐约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苦。
“卫先生如此就太过自谦了,我是真心想要结交先生的,当初先生在南海的那些建树,让我等仰望不及,今日见了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不敢当,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卫霖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个所谓的公孙寓说的没错,他也曾经走过政途,甚至一度到了市委级别,只因为先生想给安排他的后路。
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些意外,他舍弃了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前程,跟着先生进了军营。
“卫先生,之前我听到一些不太好谣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公孙寓说着,目光却放在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陈淑芬身上。
“夫人是我发誓要一辈子效忠的人。”卫霖没有解释那个谣言是真是假,目光却温柔的放在了陈淑芬身上。
不可否认,这么多年的打拼,卫霖身上的气质已经被磨炼的特别内敛,介于文人的儒雅和军人的锐利之间,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成熟中年男人的味道。
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又在司徒青身边担任要职,这个年龄不娶妻,确实是个让人想不通的事情。
“可是,我刚刚过来之前,听到外面的谣言传的越来越离谱了,说是,说是卫先生和夫人……司徒先生那边已经做了一些不太好的处理……”
公孙寓遮遮掩掩的语气,让人轻而易举的明白了,司徒青这不太好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他怎么能!”原本气息浅淡的卫霖攥紧拳头,一脸的憋屈又无奈。
“夫人嫁进司徒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司徒先生这么做,未免无尽人情,卫先生不想替夫人讨个公道吗?”
满意的看着义愤填膺的卫霖,公孙寓循循善诱。
“这个问题,要等夫人醒过来再说,想来,夫人不会想再去牵扯那些事情的。”
一抹落寞在他的眼尾一闪而逝。
“如此,卫先生先陪着夫人,我去跟老朋友打声招呼,如果卫先生想好了,可以直接跟诊所里的人说,也可以打我电话。”
留下名片,公孙寓心满意足的离开。
在他过来之前,已经用自己的渠道,知道了司徒青冻结这两个人银行卡的事情,如果他们不想露宿街头,肯定需要一个人的庇护,而他,就是那个人了。
至于怀疑卫霖的忠心,有什么能比几十年爱而不得更让人遗憾的呢?这么多年卫霖压抑的有多深,现在破釜沉舟的勇气就有多大。
他会时刻提醒卫霖,只有跟他合作,才能长久的跟那位司徒夫人在一起。
至于陈淑芬,这个女人还有用,暂时留着。
跟陈淑芬这里的安逸相比,佑左左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那些人显然是要给裴逸曜施压,所以,佑左左的情况不容乐观,整个人狼狈不堪,可那些人,偏偏还要拍下视频,佑左左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好在,她还有用,那些人还没有彻底丧失人性,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吃不饱而已。
佑左左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被绑在一个老旧的椅子上,没有等到裴逸曜来救她,却等到了另外两个人。
“妈?卫叔叔?”看着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进来的陈淑芬和卫霖,佑左左眨眨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太饿而产生了幻觉。
只是,那两个之前无比亲密的人,就这么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她,目光冷漠,甚至,带着她不明白的恨意。
“夫人,我已经履行承诺了,现在,是不是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了?”
很满意陈淑芬的表现,中年男人看了眼一脸血污的佑左左,莫名的声音轻快起来。
“公孙先生,你抓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低垂的眸子一缩,陈淑芬迅速的做出了应对之策。
左左高肿的脸,和脸上干涸的血迹她不是看不见,而是必须强迫自己视而不见,不然,这两天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幸好,公孙寓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又莫名的自信心爆棚,不然,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改变策略了。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司徒家继承人,裴家少主母,有她在手,司徒青和裴逸曜就会处处掣肘,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作用吗?”
以为陈淑芬要求情,公孙寓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这时候还在想着司徒青的女儿,果然,女人就是女人。
陈淑芬却没有关心他的嘲讽,而是自顾自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孙先生不知道吗?佑左左不仅仅是司徒家的继承人,和裴家少主母,她还是天佑集团的继承人,而是,据我所知,裴逸曜名下一半的财产,和天佑集团,都已经在她名下了。”
“妈?”脑子里嗡嗡作响,佑左左的眼前是一阵又一阵的盲点,可是,这并不妨碍佑左左听清楚陈淑芬这毫无感情的声音。
她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不要再叫我妈了,你妈是天佑的佑可容,看着如此单纯的孩子,为了权势名誉,连亲妈是谁都忘了,啧啧。”
鄙夷的看了眼一脸难以置信的佑左左,陈淑芬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淡漠的收回了视线。
“不管公孙先生想做什么,钱才是最有利的利器,而佑左左名下的资产,已经够的上一个二流世家的储存了。”
------题外话------
谢谢爱做梦的小孩宝贝送的一飞冲天,现在都是肥更,大雪会努力明天多更些的,爱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