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方才听着小太监的话时就一直心慌意乱,如今见太后发了火,一个激灵,当下便告知太后三皇子确实是服用寒食散才导致的昏迷,至于他额上的伤口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太后冷眼瞧着,冷声道:“两位太医方才不还信誓旦旦,就差发誓了说三皇子没有用寒食散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就转了口风,说的是真话了?”
太医惶恐,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头磕在地上求太后原谅。
太后也知晓他们不敢随意糊弄,不过是受了人的要挟,不得不隐瞒。这人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贵妃的手笔。
太后心烦,将两位太医和太监交给了太子,随他处置。
转头又看到安排在一旁的林氏母女三俩,皱了皱眉,对林氏道:“哀家听闻温侯爷为官清廉高洁,是个为朝廷效忠的好臣子。哀家不想终有一天,见到温家败落的场景。三皇子之事到底与你两位女儿有没有关系,看在温侯爷的面上,哀家也不想再追究,只是愿你两位女儿能恪守礼节,莫毁了侯爷与温家的一世英明。”
“还有。”太后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今日之事,哀家会嘱咐太子,将两位太医与那小太监处置了。至于你们,想来不用哀家教,也应当知道该如何做。”
太后直言不讳,意思说得很明白了。警告温家好好教育两个姑娘,若是再出了事,往后在朝中,可就举步维艰了。温家一个异性的侯爷,皇家若是想要处置,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臣妇明白。”林氏白着脸,唯唯诺诺的应了。
太后摆摆手,便让林氏母女三人下去了。
钱贵妃有些着急,太后光说这么几句话怎可行?林氏她们可是事关自己的儿子,总得给点苦头吃吃,才好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不等林氏急忙开口,太后好似已经知晓她的心思,不悦道:“贵妃,哀家瞧你也不是个笨的,怎么连儿子在宫中私服禁药也不知情。哀家不管后宫多年,你瞧瞧如今成了什么样?皇子服用寒食散,光传出去,你让大臣百姓如何看待沈氏江山?”
见钱贵妃不情不愿地听着,太后沉了脸,道:“哀家不惩罚温家,自有一番道理。兔子急了还咬人,你将人逼急了,温家反咬你一口,倒时你和三皇子该如何自处?你拿捏着温家人的前途与性命,才能让她们时时刻刻记着,有些话说不得。”
太后为着皇室的脸面着想,但钱贵妃为的是自己儿子的大位,太后劝了几句,钱贵妃仍是没有说动的模样,最后不甚耐烦地放了一句狠话,若是三皇子不戒了寒食散,就在他自个儿宫殿里关一辈子。
钱贵妃惊了惊。因着皇帝只有两个健全的皇子,太后对沈琮越与沈琮宣也格外宽容,若不犯了大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若太后真的言出必行将儿子关一辈子,想来儿子未来也就毁了。
太后久不管理后宫,并不代表她说话没有分量。钱贵妃也知轻重,当下只得低低应了,再也不敢多说。
林氏母女三人一起回了所住的院子。林氏历经这一遭,不仅心力交瘁,更是差点魂飞魄散了。两个女儿叫她失望心寒,她看也没看温宁和温灵,直接去了房中,准备差人给永安侯送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