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问题从温宁脑中闪过,最后停留在沈琮宣的身上。他现在半昏迷的样子,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下了药。什么人胆大包天,竟然敢给皇子下药......
温宁心下一紧,不由自主地往夺嫡的方向想去。难道是有人想借温家,挑起三皇子与太子之争?现下两派人马正斗得激烈,若是有人暗中使计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温宁想不通,她何德何能,竟能让人扯进皇位之争。想来也是荒谬。
温宁直觉不能掺和进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斗争,正打算离开不欲让人发现,不想垂下的手一紧,沈琮宣不知何时转过了身子,左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沈琮宣似乎是感受到了温宁,慢慢睁开眼睛。红血丝布满眼球,让他看起来格外骇人。
温宁惊恐,不安感席卷而来,瞬间将她淹没。
沈琮宣的手贴在她的肌肤上,烫的放佛下一秒就要沸热了。抓着她的力气很大,温宁用力挣扎了几下仍是被他扣着。
“殿下,松手!”温宁试图将人唤醒,只是沈琮宣不知被下了什么药,好似无知无觉,一劲儿地将人往胸前拉。
温宁冷汗频冒,咬着牙与他僵持,人却一点点的被扯过去。
“宣儿?”钱贵妃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屋外响起,温宁微微喘着气,猛然扭头往外看。
“不是说殿下人往这里来了吗?怎么不见人影?”钱贵妃语气不满,“宝相寺怎么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地方倒是干净,只是一个和尚也没有,瞧着也是怪渗人的。”
钱贵妃埋怨了几句,又冲身边几个宫女冷声道:“好好的睡个觉,让你们伺候殿下,结果却把人给我看丢了。等会儿若是找不见三皇子,仔细你们的皮!”
钱贵妃身后的两个宫女一个激灵,白着脸,冷汗涔涔。
“娘娘,您看,这儿门关着,指不定殿下往里来了。”
这个声音十分熟悉,熟悉到温宁化成灰都认得。眼看外面的一群人就要推开门,电光火石间,眼角瞥到一方烛台放在床头的角落里。她来不及细想,够起烛台就将三皇子打晕了。
三皇子闷哼一声,倒了下去。温宁急急忙忙掰开他的手,立马躲到了床的另一面。
床与墙之间有一道缝,恰好够一个人藏着,边上还有一扇窗,只是那窗从外面被封住,她退了几下也无法,只得贴墙躲着。外面的纱帐将人遮住,温宁捂着嘴巴减小动静,不欲让人发现。
钱贵妃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躺在纱帐里一动不动的沈琮宣,不等她惊呼,便又瞧见了他额上的血迹。
钱贵妃呼吸一窒,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声音嘶哑,怒声朝外喊:“全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快去找太医!”
宫人慌慌张张,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去找太医。
“我的儿啊,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钱贵妃抖着手,颤着声,心疼地抚上沈琮宣的脸颊。指腹下温度犹在,钱贵妃的心略微放下些,只是想到方才进来,见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毫无生息的躺在床上,额头上的鲜血刺得她心都发疼。
这一想,钱贵妃心中滔天的怒意就止不住地往上涌。恨意怒意在她脸上变换,她眼色一厉,回头死死盯住在门口的温灵,咬着牙道:“方才就是你说三皇子往这边来了?本宫问你,是不是你让人跟着三皇子,将他打伤的?旁人皆不知三皇子人在何处,只有你信誓旦旦,一口咬定他往这里来了,说,你是不是故意先将人打伤,再领本宫前来,好让本宫不怀疑到你的身上?!”
温灵在瞧见三皇子受伤时便感觉不妙。前世时她与三皇子见面就在此处。她记得那一日三皇子吃了过多的寒食散,正与宫女衣衫不整,被翻红浪。她误闯进这个院子,不想直接被意识混沌的三皇子拉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