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林氏的怒斥不绝于耳,温灵细细的哭声若隐若现。温宁坐在一旁,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回想这两世,恐怕这是林氏头一回对温灵发火了。
虽然温灵和宋至诚男未婚女未嫁,宋家在朝中声望不小,两家算起来也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若是将军府来提,侯府保准答应。
只可惜啊,温灵不甘心,上一世不入流的手段还要拿到这一世来。
要知道侯府最重什么,是脸面!
永安侯温如士坦荡了一辈子,清高了一辈子,最在乎侯府的名声。上一世温灵先斩后奏,暗自与三皇子勾搭在了一起,就气得温如士直接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偏偏温灵记吃不记打,再来一次以□□人,与男子私下幽会的手段。
温宁也是吃准了温灵不敢闹大,才决定帮她一把。
至于温灵会不会倒打一耙,温宁冷笑,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你跟我说清楚!宁儿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宋家公子是不是真的私下......”林氏简直不敢想象从小贴心懂事的二女儿竟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竟然不顾女子的清誉,不顾侯府的名声,私下与男子相会。她一想到两人在一起可能会有肌肤之亲,就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出下去。
“娘!我没有!”温灵被温宁不按常理的出牌吓了神。上一世她就是因为和三皇子暗通款曲,才被父亲赶出家门,这一是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回想起上一世没有爹娘庇护的日子,温灵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眼中满是惊恐。
那样惨绝人寰的经历她再也不要遭受一遍!
“娘,你要信我。”温灵打定了主意,拉着林氏哭泣,“女儿没有姐姐口中说的那么不堪,也没有和宋公子私相授受。女儿的为人您还不信吗?今日在桃园不过是和宋公子偶然遇见,没有姐姐说的肌肤之亲。”
林氏瞧着温灵哭得喘不上气,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语气也不似方才的强硬,只道:“那宁儿为何说你与宋公子之间如此亲密?”
林氏说完偏头看向温宁。
温宁坐在椅子上茫然无措,显然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可低头看看自己捧在手心疼的二女儿,神情也不似作假。女儿家最重清誉,谁会拿自己说事儿。
林氏这么想着,心中的天平已经偏向一边。
温灵低着头,眼中狠毒一闪而过,她含着泪,望着温宁,一副痛苦的样子,声声控诉道:“姐姐,你为何要在母亲面前诋毁陷害我?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宋公子,可你不能为了宋公子拒绝你而将恨意转移到我的身上。你我姐妹十多年,如今要为了一个外人而翻脸吗?”
“什么?!”林氏震惊。她刚才又听到了什么,不止二女儿与宋至诚有牵扯,就连大女儿也与他有纠葛?听二女儿的意思,竟是大女儿才是真正与男子幽会的人?
林氏脑袋混乱,只觉得有两个惊雷打在她身上。
“妹妹,你为何不承认。”温宁困惑地看着温灵,道,“我何曾喜欢过宋公子?宋公子长我几岁,我一直将他看作兄长,哪里来的男女之情。你与宋公子私定终生,今日在桃园我原想劝阻你,可你和宋公子是如何说的。妹妹你说,你与宋公子情投意合,你们才是真心相爱的,让我成全你们。”
温宁努力挤巴出几滴眼泪,不给温灵说话的机会,继续委屈道:“我原想妹妹你说这话,是宋公子和父亲提了你们的亲事,也就不再多嘴。哪成想竟然是妹妹私自做的决定。如今一朝被母亲知晓,妹妹你竟然还要将罪责推到我的身上。虽然你不把我看作姐姐,可我仍当你是妹妹。”
说着,温宁朝林氏跟前一跪,恳求道:“娘,你看在妹妹懵懂无知的份上,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温灵被温宁堵了满嘴,又被她的话气得半死,眼中的怒意与恨意挡都挡不住,恨声道:“温宁,你不要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嫉恨宋公子喜欢的是我,才会胡乱编排!你给宋公子寄得的那些东西,他可是都给你退回来了,都在你的妆奁盒中躺着呢!”
温灵记得上一世的时候,温宁就喜欢将与宋至诚有关的东西放在她房中的妆奁盒中。里面有她抄写的宋至诚念给她听的诗,有她给宋至诚专门绣的手绢,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她相信,只要母亲搜到这些东西,定然会相信自己的话。
如此想着,温灵的心稍稍定了些。
“妹妹你胡说什么呢?”温宁一脸的冤枉,与此同时,她摇了摇头,带着浓浓的失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妹妹,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被温宁的目光一看,温灵感觉自己一把力气打在棉花上,憋得心肝疼,她咬着牙,道:“姐姐,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