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浓,学校里前几日还是花苞的樱花许是汲取够了阳光,舒展开一点花瓣,透过丝细缝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周遭。
阳光正好,一切都生气勃勃的样子。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中午在教室刷题的同学们都稍微放松了一点,兴致勃勃地要去操场。
棠梨却打不起精神。
她脸色苍白地趴在桌子上,脸皱成小包子。
鹿辞手搭在她肩膀上,“梨梨你在教室休息,我帮你跟体育老师请假。”
“嗯那。”棠梨稍抬起头,牵着嘴角露出个浅淡的笑容来。
“可怜的小朋友。”鹿辞顺手揉揉她发顶,“我去上课啦。”
她转身,手肘撞了下摸着下巴在一边严肃思索的谢越,“挡着我干嘛,下去上体育课了啊。”
“走走走,谁要挡你了鹿小辞,我这是等停哥行不行。”谢越回头催促,“走了,快上课了。”
“嗯。”周停漫不经心地应着,离开了座位。
余光里,是蔫哒哒的同桌。
她黑漆漆的眼睫垂的低低的,唇色很淡,歪着头枕在手臂上,露出一截纤细瓷白的颈,看起来很虚弱,神似教室讲台上那盆被养得半死不活、垂头丧气的白掌。
他脚步顿了一顿。
“棠梨。”
“啊?”她侧过头看他,鹿眼湿漉漉的,眼神很软。
“你不舒服?”
周停刚问完,却见自己同桌小脸上陡然升腾起一抹绯红。
她颤着眼睫,声如蚊音,“没、没有。”
棠梨转头把脸埋到臂弯里,不说话了。
她是不舒服,但这个不舒服……是痛经。
中午午休之后,她就发现大姨妈来了。以前也会疼,不过不算厉害,这回大概是因为前两天淋雨受凉,痛感挺明显。
小腹坠痛,偶尔还伴着尖锐的抽疼,让她只想缩成一团动都不想动。
周停有点困惑。
“停哥,干嘛呢快点。”门边的谢越又在催。
周停垂垂眼,转身把座位边大开的窗户关了大半,感受着吹进来的风不再像刚才一下大,变得温和许多,才走出教室。
“诶,”谢越凑过头来,“你同桌生病啦?看着气色好差。”
他突然开始冲周停挤眉弄眼,“趁虚刷好感度啊,好好慰问一下啊兄弟。”
周停抬眸,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还催?”
“……”谢越脸僵住,又立马龇牙咧嘴的笑,“我傻。”
他飞快的转移话题,“所以她咋了?你摇头是不知道?哎!鹿小辞你知道不!”
前面几步远的距离外,正跟小伙伴们聊着八卦的鹿辞回过头,“什么鬼?”
她看着神秘兮兮冲她招手的谢越,让朋友们先走,自己过去,“叫我做什么?”
“棠梨生什么病了?要买药不?”
鹿辞脸抽了抽,看看傻白甜谢越,又想起什么似的,侧头看周停。
她眼里沁着笑,压低了声音,“女孩子不舒服还能因为什么呀,两个傻孩子,自己看生理课本去。”
说完,她就一蹦一跳的走了。
谢越还在疑惑地抓脑袋。
周停眼睛盯着地面,阳光温柔里,他清俊的脸上突然浮出一抹红。
他不吭声,拽着企图百度的谢越下了楼。
“哎哥,你去哪啊,方向错了!”
出了教学楼,谢越对着跟他往反方向走的周停喊到,“你走那边干嘛去。”
周停侧头,目光淡淡的,“逃课。”
谢越被他的理直气壮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