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次考题偏难，尤其是物理，已经算是拿了隔壁苏市的高考题来考的。没想到谢同学这么优秀。”许校长送来成绩单时满面春光，真情实意将谢树赞了好几回。

施善如善从流地接下，笑盈盈地附和着，“是老师教的好。”

“主要还是小谢同学聪明啊。”许校长接下了这句赞赏，又递过去另一个话头，“只是这英语……”

“没事，阿树才来北市，北市杭市考题不同，应用不同，总要一段时间适应的。”施善没有说督促的话，谢树学习方面已经十分用功，她也没必要再给压力，也深觉得学校里的老师不必再给压力了。

“也是，施小姐说的是。”许校长听明了话中之意，不再继续他未尽的话，只是顺着施善的话说。

总归孩子是别人家的。他又何必多管闲事。反正北市一中总会出状元的，不差这一个。

再讲，不说英语五十分一门瘸腿功课，就算是全部零分。

这位施小姐也是养得起的。

许校长也不久留，婉拒了施善喝杯茶这样的话，送了成绩单又开着他的车往北市外头去了。

施善看着校长亲自送到别墅里的分数单。

语数外三科满分都是一百五十，物理化还没有综合，每门满分一百。

分数单上满分645。

语文132，数学148，物理100，化学92，生物94。

英语20。

实在突兀。

男孩子大都不爱语言类，英语语文差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谢树这样的的确不多，语文高居头首，英语却落到泥里，像是一个面容俊美身材修长的人，缺了一条腿，怎么看都是不好看的。

施善揉了揉眉角，将成绩单放在了桌上，自己斜着倚坐在沙发上，揉着那个沙漠抱枕，若有所思的模样。

楼梯处传来声响，施善回头看。

是谢树从二楼走了下来。

她抬腕看了看表，十二点半了，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只是，陈姨今天买菜回的晚，还没有做好饭。

“饿了吗？”施善问。

谢树摇头，“房间里没有水了，来拿点水。”

“上午都在看书？”施善又说。

谢树点了点头，打开了冰箱，拿出一壶冰镇着的柠檬水。

“放暑假了，放松放松，不用那么累。”施善老生常谈，再次劝了劝。

谢树说好。

施善看着他准备踏上楼梯的动作，便也知道了他又准备蜗在房间里，又学上一天。

她上班赚钱都没有这样用心了。

这样不知昼夜，不分寒暑的认真功课，让施善总会想，是不是那一日自己的话说得太过了些，才把一个原本只是有些内敛寡言的少年变成了学习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