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川:“喻教授是想要研究他的异能?”
“是呀。”喻栖看向他,疑惑地歪了下脑袋,“许宴川,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许宴川微笑着,没有说话。
这种微笑足够应对很多场合,笑容里带了那么一丁点警告的意味,看不出的人不会追问,看得出的人也不敢追问。
喻栖却是凭着科研人员的直觉,指了下墙边的软垫,轻声问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既然是活动室,很多地方都是按照室内体育课的标准设计的。
墙角边摆放的软垫,正经的用途是用来给孩子们做仰卧起坐。
不过平时孩子们玩累了,也会把它当成一个座位。
许宴川还没坐过这种东西,感觉就跟坐在地上似的,他接受的教育让他从没想过这种事情。
不过喻栖笑眯眯地邀请了,他便也没拒绝。
两个人保持了两拳的距离,在软垫上坐下。
喻栖抱着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偏头看着许宴川。
可能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许宴川有着刻在骨子里的修养和气场。即使是这样随意地坐在地上,也显得分外优雅端庄。
喻栖小声嘀咕道:“果然很奇怪。”
许宴川没听清,下意识凑近她一点:“嗯?”
“我说你很奇怪呀。”喻栖盯着他,“我们不是朋友了吗?我都叫你许宴川了,你还一直喻教授喻教授的叫我呢。”
许宴川沉默片刻,又笑起来:“嗯,习惯了。”
他一笑喻栖就觉得不安,小声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许宴川竟然点了点头,直言道:“如果我心情不好,你会哄我吗?”
喻栖有点手足无措了:“我、我不会哄人啊……”
许宴川又凑近她一点:“没有哄过别人吗?”
“……应该没有。”喻栖仔细想了想,“可能哄过小孩子?就是那种,转移注意力大法!”
许宴川看上去有了点兴趣:“比如呢?”
喻栖:“就不提不开心的事儿呗,提一点开心的。小孩子很容易就被骗了。”
许宴川的笑容没什么变化:“喻教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喻栖苦恼地挠了挠头。
许宴川帮过她那么多回,难得一次心情不好,虽然不知道是为啥,她总该有点作为。
也算小小地、弥补一下之前欠下的人情债。
“不知道许总有什么烦恼。”喻栖感慨道,“我以为有得必有失,你得到了金钱,应该会失去烦恼呢。”
——那么失去什么,才能得到你呢?
许宴川沉沉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他们都坐在地上,靠得很近,实际上他只要装出脆弱地样子,把脑袋靠向她的肩膀,甚至埋在她的怀里……相信没什么性别意识的喻教授,不会推开他。
如果可以卑鄙一点就好了。
家里的教育让他没有办法做出这种不尊重女性的事情,即使这位女性在很多地方上都把自己当男人用。
喻栖决定夸奖他。
许宴川肯定接受过数不清的夸奖,拍他马屁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但是现在应该没什么人能直接当面地拍他马屁吧。
喻栖又轻又快地笑了一下,乌黑的眸子熠熠生辉,她拽了下许宴川的袖子,甜甜地喊:“许宴川呀。”
第一次有人这么念他的名字,许宴川心里软了半截,非常期待她接下来的话,面上还要故作镇定:“嗯。”
“你真的特别优秀。”喻栖扒着指头数他的优点,“又高又帅又有钱,这些都是外在的,就不说了。”
许宴川:“……”跟他期待的方向好像有点不一样。
“内在还吸引人,又聪明又有礼貌,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又快又好……”喻栖夸着夸着,越发真情实感起来,“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脑子,早就把研究所开成全国连锁的了!”
许宴川抿着嘴,笑得眼睛都弯了。
“可惜我就管这么点大的地方还总出事。”喻栖叹息道,“是我考虑太不周全了。”
何止不周全,简直是眼里只有异能。
许宴川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说:“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喻栖仰头看着他:“……是吗?”
怎么感觉话题的主动权又被他给带走了呢?
“嗯。”许宴川没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我是个商人,是为自己和公司创造财富。而你是在为全人类创造财富。”
喻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也没有这么伟大吧。”
她只是很喜欢异能,也享受沉浸在研究中的感觉,更喜欢研究完成后的成就感……
许宴川认真点头,把她的小脑袋抱在怀里揉了揉:“喻小栖是我见过最可爱、最努力、最有价值的女孩子。”
喻栖被他夸得晕头转向,脸就贴着他的西装,鼻翼间全是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
她感觉自己有点不太能思考了,脑袋里都是许宴川温和又充满力量的话语。
一边想着他真不愧是总裁啊要这样开会下属肯定全都给他卖命,一边分神思考他的衣服是什么面料的怎么贴在脸上这么舒服。
她隐约听见了许宴川的心跳,咚咚咚地,好像跳得有点快。
还不等她听个真切,许宴川已经适时放开了她。
他的脸上还是之前那种很官方的笑容,声音也恢复了平常不咸不淡的声线:“夸人是要这样夸的,真心诚意。”
喻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