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
民警一顿,乐了。
他把笔撂在桌上,手指有规律地叩着桌面。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先说一句,我们这儿是处理案件的,民事调解也干,但是知情不报,后果很严重啊。”
江兮瞪了宁白铭一眼。
“我们离婚了,就这个关系。”
民警笑着摇头,又把笔拿回来捏到手里,额头上的几道皱纹紧了又松。
他似自嘲地呢喃了一句,“现在的小年轻,天天把离婚挂嘴上,都不知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宁白铭忽然出声,语气平缓。
“您说的是,回去了我好好跟她说。”
民警写字的手停住,抬眼瞧着他,又笑了一声。
江兮:“……”
她咬着牙想反驳,可对面的民警已经开始问话,她只好抿唇咽了话。
笔录记了半个多小时。
民警写完最后一笔,又翻过来递给他们,确认无误又让他们两个按了手印。
“行,有结果了会通知你们。”
宁白铭向警官道谢,恰好这时候他手机响了,于是先出门接了电话。
江兮没急着走,反而转身看着把笔录放进抽屉的民警。
“警官。”
“嗯?”
“这人会怎么处理?”
民警拎起茶杯喝了口水,“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具体情况会等验伤报告出来再决定。”
“有件事想拜托您。”
“什么?”
江兮望了眼刚才被推开的门,攥紧了垂在身边的指节。
“如果要打官司,或者有其他事,您直接联系我,或者有什么需要额外支付的验伤费用,您也跟我说。”
“你们家女主外啊?”
江兮敛下眼,沉默片刻。
“差不多。反正需要花钱的事,您跟我说。”
“会再联系你的。”
江兮向警官颔首道谢,继而推门出去。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年轻辅警收回视线,问了声,“刘哥,他们到底离没离啊?”
刘警官挑眉,“怎么,你小子看上人家了?”
辅警连连摆手,“我哪敢动那个心思,就是好奇……那个姑娘先说离婚,后来又没否认您说的主外……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警官拎着茶杯,挠了挠脸,“离了啊。”
“离了您还那么说!”
“你小子懂个屁!”
刘警官呼了辅警脑门一巴掌,咯咯直笑。
“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我看啊,那小伙子还有戏。”
江兮走到大厅,汪导急匆匆地从椅子上站起。
“警官怎么说啊?”
“这人会判刑的。”
江兮朝着门口扫了一眼,正巧看到外面有一道拉长的人影。
她顺着影子往另一边看,只见宁白铭正站在路灯下打电话。
他一手揣兜,周身被光照亮,又被黑夜勾出一道流畅的线条。
明暗的分界线有些模糊。
外面寒风卷挟而入,有什么东西撒在了江兮脸上。
是雪。
明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身边,汪导还在碎碎念着什么,江兮一个字都没听到,倒是口袋里的电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江兮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略感意外。
是江淮。
“姐,你睡了吗?”
“没呢。”
“哦……那个,下午你不是问我宁白铭的事吗?我没说,是因为他不让。”
江兮的呼吸微微停了一下。
“他不让?”
“嗯,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告诉你。”
江淮握紧了手机,看着面前的一张汇款单,掌心发汗。
“就从……那次我请假家长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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