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江氏……脸皮真厚。”
“你没看到卡片?”
“唔……看到了。”
宁白铭低笑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更显得磁性引人。
“记得你的身份,有夫之妇。”
最后几个字被男人咬重,甚至能听清他的冷哼。
江兮撇撇嘴,抱着玫瑰,一大捧花占了满怀。
花瓣颜色借着影子蔓延到了玉白的耳垂上,被空气过滤后只留下淡淡的嫣粉。
她说边往回走,费力地用胳膊和肩膀夹住手机,又摸出了钥匙开门。
听着那头细碎混杂的声音,宁白铭莫名觉得心安。
中午送江兮上车后,他直接回了公司处理各种繁杂琐事,忙到现在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他听着江兮似是埋怨实则开心的声音,不由地心情大好,累积的疲倦顿时被清空。
“对了,你吃饭了吗?”
宁白铭神色微顿,“没有。”
江兮脱鞋的脚停在空中,语气里有些担忧,“那你记得吃饭。”
对面,周遭安静,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
明明是很简单的对话,甚至沈安都要在他耳朵边嘱咐无数次。
可他就是觉得,江兮说得更动听。
宁白铭轻嗤一声,低低应声。
江兮看了眼时钟,已经是晚上七点。
宁白铭现在还没吃饭,一定是有事在忙。
她嘟囔了两句说自己要休息,而后假装着急,实则不舍地挂了电话。
宁白铭听着忙音,无奈地勾唇。
是怕他正在忙,所以才急着挂电话吧。
他的小丫头还是这么心疼他。
不过一点小礼物就让她这么开心,这是宁白铭没想到的。
之前他总是顾虑太多,处处想护着她,于是刻意疏离。
没想到关心则乱,最后竟跟江兮越走越远。
最近公司运营平稳,业绩直线上升,海外的市场也很稳定,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让他不安的,是主宅和许家。
门口,沈安敲门进来,臂弯里躺着厚厚的材料。
“宁总,这是之前您安排查的事。资料刚刚打印出来。”
闻声,宁白铭敛去了面色里的一点温柔,凌厉占足了情绪。
“说。”
“有慕楼的事还有许家的事。”
沈安顿了顿,等着宁白铭安排报告顺序。
“先说慕楼。”
沈安翻了翻白眼,“……是。”
真奇怪,明明是工作,为什么嘴里有一股狗粮的味道?
这个想法仅停顿了两秒,他立刻回了神,开始向宁白铭汇报。
“之前慕楼的信息单薄,昨天欧洲分公司传了新的资料过来。”
“慕楼在海外有停留的痕迹,但是调出来的地点画面和他的银行卡信息不相符。”
“刷卡的人是慕楼,但是银行卡的开户人……是谈家的二公子谈禹。”
宁白铭把玩签字笔的手停住,眉眼微抬。
“慕楼跟谈家有关系?”
“这点尚未查清。只知道五年前慕楼来到国内参加选秀出道,中途离开过一段时间后又回来了。但是他在国外做了什么……暂时没有消息。”
原以为宁白铭回出言训斥办事不利,可意外地,桌子后的人什么都没说。
宁白铭抿着唇,手握成拳抵在下巴边。
宁家是近三年才在国外开拓市场,势力自然不如常年生活在海外的谈家,沈安能查到这些已经是用了全力。
可现在是在国内,他说了算。就算谈家人回来了,慕楼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更何况江兮明显更看中作为合法丈夫的自己。
区区慕楼,不足为虑。
他放下这件事,转而又问,“许家呢?”
提到许家,就连一直扑克脸的沈安都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您的猜的没错,许家的确亏空了,而且证据确凿。消息已经放出去,下次的股东大会上,许景怀一定讨不了好。”
宁白铭闭上眼,无声勾唇。
“很好,盯紧jk,一旦许景怀打算拍卖公司,不计代价,一定要买下来。”
许意对江兮做过的事,宁白铭一分一毫都记在心上。
现在是许家自己做了亏心事露了马脚,怪不得别人。
他顶多是顺水推舟,替江兮讨回些公道罢了。
沈安应下,再次觉得夫人真是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