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怀倏然抬眸,眸光如寒冷的电光,“那你为什么要帮佩弦你既然,已经忍了封百里,你为什么还要趁我不在,为了帮佩弦,却在我背后捅刀子”
云扶轻垂眼帘,“为了自由啊。”
“我早说过,梅州留不住我,大帅府更不能。我得给靳佩弦找个千斤坠儿,将他给坠住,叫他无力再追踪我,那我才能顺顺当当地离开,走得安心。”
靳佩弦已经登上了江北巡阅使的高位,江北八省的事,每天无数件,会化作层层蛛网,将他给缠得死死的。想挣脱,都挣脱不开。
郑雪怀眯紧了眼,“真的”
云扶耸耸肩,“要打赌么,郑督办”
“赌什么”郑雪怀紧紧盯住云扶。
“赌我离开,而且就在几个月内。我若走了,你认赌服输,就也从此放下夺位的野心,做到你曾经所说的,与靳佩弦兄弟齐心。你辅佐他,自少不了你一个副帅的份,终究会比一个获鹿省督军要高。”
郑雪怀摇头而笑,“那如果你输了呢你肯给我什么”
云扶认真托腮想了想,“我不是输不起,我是自己都找不到还有什么能吸引你的。权位对你而说的重要,我又能拿什么来做等值的比较呢”
“你自己”郑雪怀的眼忽然灼起来,“如果你输了,你把你自己给我你让我输了权位,可是终究赢得了你”
云扶眯眼凝视郑雪怀,“何必呢你忘了,我已是残花败柳。”
郑雪怀摇头,“我看重你的,不止是你的子。要是想要一个完璧之的女子,这世上多的是可是,那个叫小云的女孩儿,却是这天下,仅此一个。”
云扶霍地垂下眼帘,眼里有灼和刺痛的东西。
可是她面上却是漾起挑衅的笑容,“那,现在就立字据啊如果你现在敢立字据,我现在还敢答应。”
“我可不肯定,若是今晚睡醒一觉,或者是一个小时候冷静下来,我会不会就毁了这个念头了。”
云扶缓缓睁开眼,眸光如水,浸住郑雪怀,“你该明白,你这样的话已经说过多次,可我从未答应过。眼前,是第一次;兴许,也是最后一次。”
郑雪怀忽地扬声,“夏之时,拟稿”
夏之时不愧是机要秘书的出,速记本事强,在郑雪怀口述完毕之后,他已经将稿子写完,两手恭恭敬敬递过来。
郑雪怀接过来,亲自紧张地核对。
整个过程里,云扶却仿佛事不关己,转头望着窗外的夜色,一脸的悠闲。
甚至,哼起了一首英文小调来。
郑雪怀也是一目十行,快速将稿件审核完毕,抬眸看一眼云扶。
云扶这才悠闲地转头过来,向他微笑,“弄完了”
郑雪怀点头。
云扶伸手要自来水笔。
郑雪怀没忘了提醒,“你是商云扶,不是沈云海。”
云扶笑起来,“对对对,你要的是女的。我当女的,得叫商云扶。要不然岂不成了男的嫁给男的了,也没人给发结婚证不是”
“嫁给”、“结婚证”几个字眼,又将郑雪怀眼中的火花催得更盛。
那边厢夏之时也是下笔不停,又抄写好了另外一份。
两份字据,一式两份,两人签字,各存一份。
回到大帅府的云扶,反倒一的轻松。
她跑到水边看莲花
还不到莲花盛开的季节,她寻的是小荷叶。
不知怎地,她对荷叶的期盼,甚至是超过莲花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