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兵营啊,是大车店罢了。能把店安在这儿,不是按照兵法来的,是按照经商的方便来的。你想呢,一般人走到这儿,都会不往前去了,总得找个店住下来,等第二天的天亮了再往山里去。”
“况且现在也不是打仗的时候了,这些兵法的大忌,在这儿也用不上不是”云扶在渐圆的月下,含笑瞟封百里,“你啊,是不是想梅州了,想你的营房了”
封百里叹口气,“说到底,还是走得有点慢,我这心下总是有些不妥帖。”
云扶拍拍封百里的肩膀,“没事的,你放心吧。即使出事,我也知道该如何自保。”云扶拍拍衣袋,“我这里有一把小撸子,能藏在手心儿里的”
两人回屋睡下,云扶开始是有点睡不着,不过却也慢慢迷糊过去了。
那小驴车坐得,好几天晃dang)晃dang)的,就算不是困倦,也都没摇晃迷糊了。
正在迷迷糊糊的,她隐约听见隔壁传来极轻极轻的敲门声。
那屋里住着的是封百里啊,这大半夜的,能是谁找封百里呢
云扶不放心,赶紧下地,耳朵贴着门缝,透过夜晚的山风,听见了隔壁传来的低低语声。
云扶便悄悄打开了门,手按在口袋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那屋的门忽然无声地开了,云扶自以为小心翼翼,其实封百里早听见了。
屋里的人见云扶来,赶紧给云扶打了个立正。屋里没点灯,月光也都被墙壁给隔住,云扶看不清那人的脸。
“是咱们的人,您别担心。”还是封百里解释说,“是原本来找您的,以为您住在这屋,这才直接敲了这屋的门。”
“怎么了”云扶的心下有些不安,“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人赶忙拽了云扶一把,将房门掩上,才压低声音说,“少夫人,是温庐”
云扶的心便咯噔一声,“温庐怎么了”
那人轻叹口气,“不是温庐的生意有事,是呃,张小山他跟人打起来了。”
云扶眼前一黑尽管这样的夜色里,眼前本来就是黑的。
她走之前担心的的就是张小山无法面对纯耳,尤其是那荣行。果然还是出事了。
原本是指望有靳佩弦在,纯耳和张小山应该都不能怎样。可是说不行靳佩弦是忙着体育学校,暂时无暇分也是说不定的。
云扶看一眼封百里,又看一眼那人,心下已是有数了。
“封营长,你赶紧回去吧。现在就走,回去将张小山给控制住了,叫他老老实实的,等我回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回去再说。”
如果不是张小山出事,相信靳佩弦不会派人追上来;或者也许那边的形不妙,靳佩弦也知道关键时刻唯有封百里能控制得住张小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