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都吃上了,大侄子结婚怎么不叫我这当婶娘的过来搭把手。你看不起我,不叫也行,可孩子他爸是国民亲叔,得到场吧。你这样让孩子们远着亲叔,不怕大哥在地下寒了心吗?”王来娣一进门就噼里啪啦,一口气不带喘地说完。如果忽略那双时不时打量院子摆设的眼睛,可能会认为她是一个好婶娘,一心为侄子着想。
“他婶娘,今是国民的好日子,你来喝喜酒,就入席吧。”张寡妇想着大喜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岂知人家不领她的好意。
王来娣十分关心体贴地提议道:“吃饭不急,过后随便吃点就是。我急忙从娘家赶回来,就为了帮侄媳妇点嫁妆,看顾一下,毕竟这事自家人做才最合适。侄媳妇,你说是吧?”
萧筱筱没想到王来娣会越过婆母跟自己一个新嫁娘搭话。看着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低着头,没坑过声的二叔,张铁钢。原来,村里的一些传言是真的。
张铁钢是个闷葫芦。不管自家媳妇做了什么,不管对错,一律不理,只会埋头苦干。
为此,虽然媳妇在外名声不好,但他却得了村里大多人的同情,村里人缘不错。
而国红国文自王来娣进来,就躲在了自家大哥身后,怯怯地伸出小脑袋,发现王来娣看过来又缩回去,可见平日没少被王来娣吓唬。
萧筱筱扯了扯处于发怒边缘张国民,回道:“没有及时通知婶娘,已属不对。今厂领导,村长都在,哪能再要婶娘动手帮忙,到时大伙都要说我们小辈招呼不周了。我们在席上吃喝,留婶娘底下帮忙,吃剩饭剩菜。”
王来娣碰了个软刀子,岂会善罢干休。当即往地上坐,撒泼打滚。
张国民觉得既然多年的忍让换来的是得寸进尺,那还不如硬气一回。对于二叔,这些年,已经失望到不再失望了。
吃一埑长一智,当初上门请二叔一家可不是单独自己一人。闹大了,也不怕。
王来娣能说自己是想让大嫂来求一下,好给自家捞点好处吗?现在村长都出声了,这个闷亏只能吃下。
张铁钢看着坐在地上的媳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多年还是没弄清大哥当年留下多少家财。迟了,还有多少能扒到手。
为保持对外形象,张铁钢顺着相熟的村民领着孩子坐到了席上,扶都没扶王来娣。
宴席到下午两三点方歇。等夫妻两人送还碗筷,夜幕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