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皇帝的确说过,浓华看他那一幅痒痒得意的小模样,险些给气笑了。
她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手脚发凉。她穿得已经够多了。但站在外面久点,手脚冰凉。女子很容易亏了气血,不像霍尧这样五大十粗的男人,站在那里半晌也没见半点事。
“有事就说吧。”浓华走到室内。
她靠在炉子旁边,炉子里融融的暖意透出来,她伸出手,手掌整个都贴在炉上。
炉子内里炭火旺盛,但是外面却一点都不烫手。正好方便她靠着取暖。
霍尧见到她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放在炉子上。她的手在外面冻的通红,还在炉子上过了好会,变成了原先的玉白色。
纤细的手指上,还有几处冻疮。
冻疮已经好了一点,只是红肿的一小点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娘娘手上还没好?”
他之前在上谷郡就看到她手上的冻疮,没想到都在燕王府养了一段日子,手上还是没有好全,手上一个个冻疮,触目惊心。
“这冻疮别看小,但是严重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以前不长,现在长了,等到日后,会全都长。”
说着霍尧又看了她的手掌一眼。浓华把手往袖子里一缩,“府君不是有事么,快说吧。天寒地冻,府君早些说完,也好早些回去歇息。”
“臣要说的,就是刚才那个。娘娘玉体是否安康,也是要事一桩。”
浓华听后,她懒得再和霍尧说话。他这般,就是想要找个由头在她面前。她不喜他这番做派,扭头就走。
才走两步,身后的霍尧竟然直接跟了上来,“娘娘!”
袁氏手里端着热汤进来,就见到霍尧紧紧跟在浓华身后。手里的热汤掉在地上。
室内的侍女早在两人进来之前,全都退下了。
袁氏看着霍尧,面如土色。
“我会上药的。你回去吧。”浓华看到袁氏,招手让袁氏过来。
浓华看了一眼霍尧,神色冷淡。袁氏跟在浓华身后,看向他的目光警惕。
等到步入寝殿,袁氏才忍不住扶住浓华的手臂,“刚才霍尧是想要干甚么?!”
浓华满脸不自在,“不知。”
袁氏忧心忡忡,忍不住握住浓华的手,“若是霍尧居心叵测,妄想犯上,奴婢哪怕是一死,也要拦住他!”
浓华握住袁氏的手臂,“阿姆说甚么呢,我要阿姆长命百岁!”
她才不想要自己身边的人有任何一个离开。
霍尧一路到了燕王的书房,他脸色难看,路上看到他的人,纷纷躲避,免得自己一不小心撞到他的气头上。
都说女子多变,以前不怎么觉得。现在遇上崔浓华,果然如此,之前还对他笑意盈盈,现在满脸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他一下在作息上坐下。
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一名文士,名叫张掖。
“府君,冀州刺史派人来函,说是前来要觐见陛下。并且冀州刺史人都已经快要到蓟城外了。”
张掖原先是燕王手下的僚属,燕王身死之后,就投靠了霍尧。霍尧对于只要肯为自己所用的人,不动秋毫,之前是干甚么,接下来还是作甚么。
“怎么之前没有听到任何消息?”霍尧看向张掖。
张掖答,“听冀州刺史派来的信使说,三四个月之前就已经在赶往蓟城的路上,只是正好遇上安平王和成都王争斗,再加上幽州大雪,硬生生的拖到了现在才到。”
说着,张掖把手里的信筒双手呈送到霍尧面前。霍尧取来一看,信里说的都是他不屑一顾的所谓要忠君,护送皇帝回洛阳的套话。只是他看到书信最后的冀州刺史王牧之的署名,面上阴沉了几分。
张掖在一旁看着,见到霍尧的冷色瞬间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