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琴,福身道,“临波给众位请安,不知今日众位想临波伺候哪一段?”
举止文雅,气韵如兰,偏又从眉梢眼间里透出一股子媚态,叫人想仔细瞧瞧,她到底是文弱还是娇媚。
只是这个“人”里是不包括贾代善的,他随意道,“方才颜大人说雨霖铃,你就唱这一首吧。”
“是。”
自有丫鬟替她摆了琴,她信手拨了几下,未成曲调先有情,低缓地唱了起来。身后那几个清丽的姑娘就顺势上来在众人身边服侍,倒酒补菜,好不殷勤。
“敬您这位东道一杯,这样好的宴,怎么甄老爷就请了我们两个客人。”颜灵筠举杯道,只是酒未入口,杯子已经被贾代善夺走了,“你在禁酒。”
甄老爷笑呵呵地道,“怪我怪我,赶紧给颜大人换旁的来。想请人作陪的,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只得厚着脸皮一人摆宴了。”
“不用,我和赦儿喝一个杯子就是了。”颜灵筠把贾小赦的果子露拖过来,“小孩子不可以喝太多甜的。”
“哦。”贾小赦只要能窝在他怀里,倒也老实。
酒是好酒,只是歌不太合心意,贾代善听得心里一阵阵的腻歪。
那边甄老爷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告罪上了,“国公爷,犬子无状,都是我这个做爹的没有教好,您教训的对,我已经把他关在家里反省了,还请您消消气。”
“小事罢了,等他伤好了,仍旧叫他来我这里当差。”贾代善和他碰了一杯,“年轻人,慢慢教就是了。”
合着又忘了他自己也年纪小这件事了。
颜灵筠抿了一口果子露,斜睨贾代善一眼,“荣国公比我还小一岁呢,说起来话倒是老成。”
颜灵筠十八中探花,第二年秋日先帝驾崩,十八岁的贾代善守孝到一半被夺情,危难之际救了德熙帝一命。
德熙帝即位至今五年,他俩正好一个二十四,一个二十三。
甄老爷很会说话地道,“二位都是青年才俊,更叫我觉得犬子无才无德,不堪大用了。国公爷大度,在此谢过了。”